温沁祎醒来时,遮光窗帘依旧严实,模糊了时间。</p>
可直觉告诉她,快中午了。</p>
温沁祎枕着周廷衍肩膀,长发铺他一胳膊,手搭在他胸肌上。</p>
周廷衍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手指点动着手机,和付野对接工作。</p>
温沁祎就势按着周廷衍起身,长发柔滑落肩,遮了她半个光白身子。</p>
早晨“热火朝天”时,腕表硌了温沁祎后背。</p>
周廷衍心疼得连同她的手机,一齐给扔到了床头柜上。</p>
“周周,几点了?”温沁祎急于知道时间。</p>
周廷衍拿着手机,掀眸看温沁祎,“叫老公,告诉你。”</p>
“老公,老公,老公,喊了你一早晨了,还没够。”</p>
“没够,往后几十年都得听。”</p>
周廷衍看了眼屏幕时间,“上午十一点十分。”</p>
果不其然,温沁祎赶紧下床,嘴里嘟囔,“这也太不像话了。”</p>
周廷衍默默把穿着长裤的腿收进被子。</p>
长裤下有子弹擦伤, 没必要让温沁祎看见。</p>
看人下床的慌乱样子,周廷衍笑说:“当然不像画,像画不就贴墙上了。”</p>
温沁祎一站到地板上,人就不动了。</p>
她先看自己,又看周廷衍,用力一跺脚,“周廷衍,你去给我买护垫。”</p>
“护什么?什么垫?”周廷衍一抬头,瞬间悟了。</p>
“买,买一箱,小媳妇要什么买什么,要飞机,大炮都给你买。”</p>
上回,温沁祎因为这事不高兴,周廷衍还记忆深刻。</p>
他赶忙放了手机下床,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往浴室走。</p>
“桃,不许生气。”周廷衍边走边低头去亲人,“看在我不遗余力的份上,好不好?”</p>
真的很难受,“我要是生气呢?”温沁祎问他。</p>
周廷衍既笑又威胁,“生气就天天给,直到你免疫。”</p>
……</p>
午餐之前。</p>
外公,外婆等在餐厅里,远远就看见周廷衍和温沁祎踩着草坪向这边走。</p>
两人一路走,一路打闹。</p>
直到临近,男士矜重持稳,女士端庄得体。</p>
“阿衍和琬琬感情很好。”外婆转脸看向外公,“我们绾意看到,不知道会有多开心。”</p>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像一汪永不干枯的沼泽。</p>
每一次走近,都会沉痛陷入。</p>
外公手心覆到外婆手背上,轻轻拍了拍。</p>
外婆从上次生病手术后,有些多愁善感。</p>
外公安慰她:</p>
“绾意早就有了新生活,细细一算,她现在应该有九岁了,我们该替她的新生高兴。”</p>
外婆惋惜地摇头,又自我安慰地点头。</p>
抬手在空气中比了一个高度。</p>
“那我们绾意现在大概有这么高了。”</p>
外公笑着,托着外婆手腕又高了点。</p>
“绾意像你,不仅漂亮,身形还高挑,一直比同龄孩子高,再高八公分正好。”</p>
趁周廷衍和温沁祎进门前,外公多说一句:</p>
“当年追求你时,我还怕你不同意,还好,这辈子都没辜负过你。”</p>
外婆眼含热泪,“你别忘了,你那时也很高大英俊。”</p>
这时,周廷衍由温沁祎挽着进了门。</p>
门口两侧,清一色工装的员工一齐低下头去,问了午安。</p>
从周廷衍回来,外公还是第一眼见他。</p>
也不知道他几点到的,老两口早晨一醒,停机坪上多了一架白色私人机。</p>
员工只说周廷衍是昨晚到的,没忍心说他是清晨才到。</p>
外公是土生土长的港岛人,直接用粤语问周廷衍:</p>
“阿衍,事情还顺利,手没沾着脏吧?”</p>
周廷衍用普通话回答外公,“没沾脏,怕我妈不开心,算是布了局智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