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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那朕更要去看看,微服私访不正是要体察这些吗?”皇帝对海蔚说,“爱妃可愿陪朕一道去?”

海蔚:“是。”

“下去也行,要不,皇上还是换个女装吧?”丞相挣扎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小声说出口。

皇帝:?

大将军补充:“皇上昨天在臣旁边,臣一下就感受到了,咱们都是被送子娘娘选中之人,何其有幸?何必隐瞒?”

况且八个月的三胞胎,那肚子遮得住吗?

这一说,满屋子发现的没发现的都眼观鼻鼻观心,心照不宣地噤了声。

皇帝气急败坏道:“你们不早说!”

匀了半天气,又命道:“这事回朝后不能跟任何人提起,谁胆敢泄露了半点风声,株连九族!”

船上众人皆点头称是。

皇帝气冲冲回到厢房,在镜前照了又照,最终还是命人拿来了女装。

兴许是孕期分泌雌激素的原因,他面容反而细腻了,到了孕后期,连胡须也不曾长过,扮成女装还挺像个风姿绰约的怀孕美妇。

一出来,众人齐齐低头不敢言语。

皇帝气不过,指着陪在海蔚身边的宁时问:“你也去?”

宁时答:“奴才随行照顾娘娘。”

皇帝终于找到个撒气的:“不能朕一个人出洋相,你去换了女装陪朕!”

宁时:……

结果宁时发现了新世界,一捯饬就是半天,一会儿嫌胭脂浓了,一会儿嫌唇色淡了,多宝恨不得掌他的嘴。

“新进宫那个何贵人,在万寿宴那天用的色号就极好,杂家瞧着,胭脂如琉璃晚霞,唇色是琥珀丹橘,姐姐可会调?”

多宝忍无可忍,整个胭脂盒拍到他脸上。

恰在此时,皇帝进来催他,听他讲起色号,对自己的妆容也挑剔了起来,于是命丫鬟洗了重调。

装扮完毕,两人走出去就像是一桌满汉全席,五颜六色什么都有。

有人作伴,皇帝终于有了安全感,逼问众人打扮得如何。

丞相穷尽毕生所学,憋出一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两“姐妹”听了,还挺欢喜的。

丞相又花了些时间介绍盐城这些年的情况,是哪些官员在管理,品性如何,有哪些建树。

一行人磨到了午后才出发。

皇帝和封将军扮作经商途中,路经此地的夫妇,海蔚也不用装大肚子了,和宁时一起扮作丫鬟。

封将军安排了十名暗卫沿路跟随,一支护卫队在后方待命,严保几人安全。

这座城四处散发着天灾过后的凋敝样子,就连城镇和市集都死气沉沉。

他们一路走到庄子上,田里除了还未解冻的冰雪外,什么作物都没有,远远望去,一片枯黄惨败。

几栋藩篱围起来的农户,看起来既不挡风也不遮雨,有一些庄稼人在田里理地,面黄肌瘦,尽是愁眉苦脸的样子。

皇帝暗下决定,回去后一定要查附近大坝建设的进展,是否有人贪腐营私,中饱私囊,耽误了进程,不管有没有,都要把盐城知府革了。

正想着,忽然腹中一阵翻涌,疼得蹲下身来。

“怎么了?”封将军忙问,“是否动了胎气?臣这就背您回去。”

“不要动朕,”皇帝一抬手,从□□喷出一股浊气,“朕可能吃坏肚子了……”

“挺住,臣背您……”

皇帝:“来不及了……”

封将军不愧是职场老手,立刻就懂了:“臣帮您挡住。”

刚好两步远的地方有一头老黑牛,皇帝努力憋着,走到牛后边,再由封将军挡住前面,就地解决了起来。

海蔚和宁时在旁等候,若无其事地挪远一点,再远一点……

皇帝拉着拉着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一转头,那牛居然悠闲地走了,背后七八个理地的庄稼人,全部看向这边。

“后后后后面!”皇帝急忙喊道。

“是!”封将军赶紧从前面走到了后面,张开双臂,虎视眈眈盯着那些人。

然而皇帝一抬眼,前面也有五六个庄稼人,吓得他差点厥过去。

也不是人家爱看,关键他们一行穿得太华丽了,在这些灰蒙蒙粗服褴褛的百姓面前,简直就是一场行走的游神会,神仙拉屎,看还是不看?

远处的海蔚和宁时这才发觉不对,赶紧帮忙遮挡,然而为时已晚,前后已经都让人看光了。

等皇帝穿好衣服,一对站得近的农家夫妇手握农具走上前来。

吓得他连连后退:你们不要过来啊!朕,朕好害羞啊!

宁时见状,抢先塞了一锭银子过去:“我家夫人突发痢疾,无处可去,一时情急,弄脏了你们的地,实在是过意不去,这点心意,还请笑纳。”

那对夫妻十分意外,说什么也不肯要。

女人也大着肚子,四五个月的样子,上前解释道:“我们只是看她即将临盆的样子,想问你们需不需要帮助,若是不舒服,可以来舍下喝杯热茶,马上要天黑了,你们外地人可能不知道,这里太阳落下去后,温度说降就降哩。”

见百姓如此质朴有爱,皇帝感动万分,一感动,肚内又是波涛汹涌,赶紧连声道谢,跟着夫妇二人走了。

临走前,还不忘嘱咐宁时:“你留下,把这里弄干净再来找我们。”

宁时:“……六。”

第29章 生子文里的圣母病皇妃(十三)

皇帝吃坏了肚子,又兼前一夜噩梦,发了一夜的冷汗,腹下着了凉,在茅厕拉地快要虚脱。

田埂上,宁时对着一滩黄金,也快要虚脱。

只好在心里默念:“统子哥,帮我移走。”

于是就在皇帝起身的瞬间,一滩黄金从天而降,落到面前的茅厕坑里,还是熟悉的味道。

皇帝捂着狂跳的胸口感叹:平民的生活实在是太凶险了,这要是晚起来片刻……

天黑地很快,上个茅厕的功夫,出来已不见一点日光。

气温骤降,风卷残叶,农家村舍透出点点橘色的火光,飘来饭食的香味,反显得有些温馨。

皇帝竟有些流连这种温馨,再加上已没有半分力气走回去,于是给了一锭金子,问农妇可否借宿一宿。

夫妇俩同意了,他们家还有男人年迈的母亲,两个年幼的女儿和一条大黄狗,地方不够,只能临时搭板床。

条件本就简陋,再好的招待也拿不出了,因而说什么也不肯收钱。

宁时好不容易从田埂上回来,海蔚又吩咐他去船上给余公公他们带个话,说晚上不回了,再帮她带些东西过来,因此没来得及进门就折了回去。

又过了不久,两个小姑娘挑着一桶水回来,后边还跟着条大黄狗。

小的不过三岁,大的七八岁,脸颊有肉,穿得简朴但干干净净,见到生人有点紧张,安安静静退到一边玩儿去了。

等到了吃饭的时候,妹妹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这位婶子是不是和母亲一样,也要生小宝宝了?”

她说话时两腮红红的,带着一点怯,皇帝见她很是可爱,便笑答道:“是呀!”

女孩于是将碗里的肉片让给了他,小大人似的让他多吃些。

这是一桌子菜里仅有的几片肉,皇帝鼻子顿时酸了,母性泛滥,感动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非要把镯子脱下来给她,被夫妇拦下了。

席间,皇帝又问起这边的洪灾情况,原来盐城过去还算富庶,小麦和水稻连年丰收,但农耕是看天吃饭,旱涝不保。

洪灾过后连着瘟疫,没有收成,牲畜又死了不少,这才困难起来。

皇帝喜欢这一家民风淳朴,上慈下孝,两个女儿又乖巧可爱,于是饭后,又同夫妇二人说了一会儿,对此地的基本情况已摸清了大半。

晚上,姐姐把床让了出来给皇帝睡,自己和妹妹挤一张床上。

两人窝在被子里玩,姐姐用木头雕小人儿,妹妹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也拿块木头有样学样,削削凿凿,弄出个四不像来说是家里的小黄,姐姐很有耐心地帮她修整装饰,裁了块布条下来当围脖,这才勉强分辨出脑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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