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双目微睁，一瞬间惊恐出声。
“爷爷，你在干什么？！”
黎老爷子微微抬了抬眼，语气平淡，“容容过来了。”
眼看着身旁的佣人又一次举起了棍子，向暖厉声开口，“住手！”
佣人动作一顿，下意识抬眼看向了老爷子。
见黎老爷子点了点头，佣人才放下。
向暖几步跑过去，颤抖着去扶黎东，“哥，哥你怎么样……”
黎东冲她摇了一下头，没有站起来，甚至为了安慰妹妹，还勉强笑了一下，“我没事。”
黎老爷子语气严厉，“容容，过来！”
“爷爷！”
向暖不可置信的抬眸看着黎老爷子，难以相信曾经那么和蔼的爷爷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她带着哭腔的质问，“为什么，爷爷，你把哥哥都打成这样了！”
黎老爷子冷声，“他不该打吗！”
黎东此刻后脊已经疼痛的麻木，他甚至自己都能感受到，有滚烫的液体在顺着伤口下流。
他面色已经惨白一片，大滴的冷汗流了下来。
可他仍旧是咬着牙开口，“我没错！”
“混账东西！”
黎老爷子一声暴呵，顺手拿起身边的杯子就掷了过去，黎东没躲，硬生生的任由杯子砸破了额角，鲜血顺着流淌下来。
向暖大骇。
她没想到爷爷会当着自己的面动手。
今晚的一切太过颠覆她心里的一切。
黎东在向暖心里，是强大的无畏的，仿佛一座巍峨的高山在她面前抵挡一切。
可今天向暖才知道，黎东都替她抵挡了些什么。
明明她才是错的最多的那一个，她不能，也不可以，让哥哥替她背负。
向暖咬了一下牙，干脆利落的在黎东身边跪下。
“噗通！”
有刚刚碎掉的瓷片在膝下，也许已经被扎进了肉里，疼的痉挛，但向暖无所畏了，这些是她该承受的。
“容容！”“暖暖！”
黎东和黎老爷子两个人都面色一变。
黎东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慌忙去拽着向暖起来。
“爷爷！您别怪哥，都是我的错！”
黎老爷子又急又气。
怕向暖伤到，又觉得向暖太傻了，被男人骗的团团转。
可向暖的下一句话，却像是一声惊雷，在黎老爷子耳边炸响。
“爷爷，其实我一直都和陆深在一起。”
黎老爷子身子一晃，脚步一个踉跄，刚刚站起来的身子又重新跌回椅子上。
在话说出口的那一刻，向暖只觉得心里像是骤然塌了一个缺口，无数种情绪，曾经憋堵在心里的，那些暗藏着说不出口的，在这一刻都宣泄而出。
“爷爷，我真的，我从来对哥哥没有过男女之情，我没办法……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不需要无微不至的呵护，不能因为要保护我不受到伤害，就硬生生把我们绑在一起，那才是对我们最大的伤害！”
话音落下，空气死一般的宁静。
黎老爷子张了张嘴，却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 向暖心里也不好受，像是刀割一样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