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略显冷淡的声音传过来，“有事？”
向暖心一沉。
果然还在生气。
向暖小声开口，“晚上我订餐厅，我们出去吃好不好？”
陆深淡声，“看情况吧，我可能要开会。”
向暖“哦”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沉默中，只有两个人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不过几秒钟，陆深就按捺不住了，他故意咳嗽了一声，“哦，我刚才看了一下，会议时间可以改到下午。”
向暖轻轻笑了一声，语气变得欢快许多，“好，那我等你。”
挂了电话，陆深捏着手机，一会儿懊悔觉得自己不该那么轻易松口，一会儿又想起刚刚向暖的笑声，他自己也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傍晚的时候，临江的一家西餐厅，包间内装饰布置用心，角落里还摆着新鲜的玫瑰花。
向暖一双眼睛亮盈盈的，主动给陆深倒了一杯酒。
“喜欢吗？”
陆深顿了一下，“什么？”
“我给你的赔罪呀。”向暖理所当然道，“玫瑰花，请你吃饭，哄你开心。”
陆深，“……”
他含糊应了一声。
向暖见男人这幅样子，又抿了一下唇，“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不高兴啊。”
听到这句话，男人又沉下眉眼。
向暖嘟嘟囔囔的，“因为那个婚纱，好了好了，我都听你的行了吧。”
在向暖看来，这完全是一件不值一提的事情，根本不值得两个人为此闹个矛盾。
陆深沉默一瞬，忽而开口。
“你还记得你和黎东婚礼那天吗？我去找你，你穿着婚纱来见我。”
那是陆深第一次见向暖穿婚纱，确是在她和别人的婚礼上。
他一面觉得向暖真美，洁白的婚纱下，是他最爱的人。可另一方面，他又觉得那婚纱是那么刺眼，像刀子一样扎进他的心里，捅的他鲜血淋漓。
这一瞬间，向暖忽而明白陆深的意思。
她赶紧说，“你知道的，那场婚礼是假的。”
陆深扯了一下嘴角。
“我知道。”
可他当时的心痛是真真切切的。
当时他真的以为向暖要奔赴另一个人的怀抱，他几乎快疯了，要当场呕出血来。
可他什么也做不了。
所以在向暖高傲的提出让他做情人的时候，他一口答应。
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向暖这一刻突然明白了陆深的所有顾虑。
为什么要给她最好的，最好的钻戒，最好的婚纱，最盛大的婚礼。
因为陆深想要抹去关于上一场婚礼的一切痕迹。
向暖忽然站起来，越过餐桌，走到陆深身边。
“在我心里，只有这一场婚姻。”
“陆深，你信我吗？”
陆深僵硬两秒，嗓子发哑。
“我信你，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