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这句话有隐喻，意在嘲讽他孤陋寡闻。
关清河明显听出来了，但没被触怒，不甚在意的舔了舔唇瓣，“是么？”
“谭小姐他是你的好朋友吗？”褚元驹自然落座在另一边的沙发上，他还是笑着的，眼底似拢了温和的月泽。
但谭蓁却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是，他也是风尚最大的股东，关清河。”
褚元驹一副豁然明朗的模样，说道：“难怪关少爷刚刚说整个S市没有不认识他的，就我这个常年不回国的人也是听说过关少爷的潇洒的，只是还没见过真人。”
“今天倒是有幸在这碰上了，本人看起来确实是放荡不羁。”
关清河被他这番明赞暗讽撩的终是怒火中烧，语气硬起来：“你看起来是很规矩啊。”
“关少爷误会我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倒是很羡慕你，活的洒脱，我这一辈子被束缚在条条框框里惯了。”褚元驹无辜道，看起来很是真诚。
他倒也没说谎，身为褚家的大少爷从小就是按照继承家业的标准被严加管教，童年时代更没有天真可言，有一点玩心都是极大罪孽。
而妹妹褚灿灿才是真正的喊着金汤匙出生的，从小到大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整个褚家无不围着她一个小公主转。
褚元驹不能说是对妹妹嫉妒或艳羡，小时候觉得不公平可长大后也释怀了。
他肩负的是整个褚家的未来。
谭蓁看着两人明里暗里的唇枪舌剑，见缝插针的插嘴：“你今天来风尚找我做什么？”
“本来是先去的你公寓，今天是你的脚该去复查的日子，但是你不在家我就猜你是来上班了。”
他歪头认真说着，想到什么又补充道：“你不是说下一期要为我专门做一期专刊吗？我想着正好提前来风尚看一眼。”
谭蓁突然很后悔自己的插嘴，关清河的脸几近铁青，搭在沙发上的手攥紧成一个拳头。
“谭蓁，你要为他出一期专刊吗？”他的声音几乎是咬紧牙关发出来的，看着她的眼神尽是痛色。
他一向爱叫她蓁蓁，这次唤她的全名代表着他真的很生气。
气她不告诉自己受伤的事，但这个男人却知道，不仅知道还特意上门照顾她，还气她已经答应为这个男人做专刊，他仍然被她刻意隐瞒。
“……我”谭蓁哑然，心里满是歉疚。
关清河突然歇了力气，眸底猩红一片，转变话题：“你今天不是要去复查吗？现在，我送你去。”
他就这么定定望着她，面容惨淡却还带着希冀。
“不用吧，风尚不是还需要你帮忙看着吗？我带她去就好。”褚元驹在这时候站起身来，也看向她。
他们这是逼她在他们之中做一个选择。
凝滞的空气让人胸口都发闷。
谭蓁已然被这剑拔弩张的气势搞得精疲力竭，她摇了摇头，语气疲惫：“不用了，我已经让简雯过来接我了。”
“你们都回去吧，我有些累了。”
她谁都不会选。
褚元驹最先有反应，微笑着点头：“好，那你就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他大方的起身拉开门走出去。
“蓁蓁，我……”关清河见她满脸的疲倦，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魄力，懊恼道：“抱歉，我不该……”
“没有。”谭蓁打断他，“你没有对不起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