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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18(1 / 2)

走到那对门坡下,抬头望向那扇大门板,隐约可见上面有用朱砂类红色的东西画着几排奇形怪状的图形,那些图形看着相对独立,彼此却又连贯成一个整体。胡小猫来了兴致,拉着西门侠客,道:“走,上去看看去。”

从路边到石壁底下,还要向上爬过一片长满灌木,荆棘密布的陡坡,西门侠客禁不住哀嚎道:“又要爬山哪!路都没有,要去你自己去,我反正走不动了,就在这里等你,你快去快回,小心别让那猛兽把你给吃了。”

胡小猫道:“你不是要遍寻天下药草吗?好药草不都得深山密林里寻吗?就你一天只盯着路边东张西望,能找到甚么?甚么时候才能完成你的大业。”不由分说,拉着西门侠客就往上爬,指着一条向上的小径,道,“你瞧,这不是人走出来的吗?”

爬到上面,始终找不到直通石壁底下的路线,两人顺着小径信步前行,不知不觉绕到石壁后面,眼前一个山坳里,凭空向外延伸出一小块平地,平地上背靠山石立着一间茅草屋。西门侠客大喜,顿时来了精神,沿着茅草屋后的斜坡一路小跑,来到平地上,站在茅草屋前,试探着道:“有人吗?可否讨口水喝?......”连叫了几声,才从茅草屋里传来一声“何人在外喧哗?”

胡小猫走到敞开的门边,探头往里一望,不禁吓了一跳,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屋内昏暗的光线下,一位身着僧袍的老者,须发全无,脸上满是皱褶,如那一桩枯木似的,此时正眉眼低垂,盘腿坐在一块平坦光滑的大石块上闭目打坐。胡小猫赶紧施礼,道:“我等野游迷路,不慎擅闯大师修禅宝地,只想讨口水喝便走。”

那老僧眼都不睁,道:“水就在那里,施主自行取之便是。”

平地另一边,是一片石山,岩石缝间那些虬形怪状的灌木顽强的向外长出,岩石顶上则林木葱葱,有用竹竿从山上不知甚么地方引来水,竹筒里水流细如麻线,正淅淅沥沥的流进边上一只大瓦缸里,水面上漂着只竹制的水提子。西门侠客瞪着胡小猫,正想问个究竟。胡小猫示意他别问了,赶紧喝水,喝完赶紧走人。

先痛饮了一番水,胡小猫才将水提子递给西门侠客,转身却瞥见侧面石壁上有一石窟,里面堆满了巴岩松送给自己的那种土坛酒,胡小猫暗忖,见到此物,想必离巴岩松亦不远了。这边西门侠客喝完水转身,却吓的下意识后退,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只见那位老僧不知甚么时候来到二人身后,一脸慈祥的看着两人,见胡小猫盯着酒窟看,那老僧道:“那是僚疆信众们送的,我不饮酒,酒却越送越多,只好给存着。”

“不饮酒偏又来者不拒,收藏起来,真是怪人?”胡小猫心随所想,不由感叹道:“这般好酒,如此放着,不饮可惜喽!”

那老僧道:“这酒专为有缘人而留,将来饮此酒者,便是接我衣钵之人。”

胡小猫心念一动,道:“冥冥之中,我误入此地,便是有缘之人,我来饮此酒,高僧您看如何?”

那老僧难得的咧嘴一笑,道:“施主虽心事重重,但难掩顽劣根性,尘缘未了,非我佛门中人,此酒非为施主而留。”

西门侠客忍不住道:“敢问高僧,怎么才算有缘之人?”

那老僧竖起一掌,道:“阿弥陀佛!此乃天机,不可泄漏。”

西门侠客颇为不服,道:“此地荒僻,有缘之人又怎会明白该上此地?”

那老僧道:“看二位不是本地人士,没人指引,尔等不也千里之外终至此地吗?”

西门侠客似有所悟,道:“原来前面石壁上那些图形其实是符咒,实乃高僧您所留,给人以指引,识得符咒之意之人,便是有缘之人乎?”

那老僧又再次竖起手掌,颂道:“阿弥陀佛!天机不可泄漏。”

那老僧不愿多说,胡小猫也没心情探讨禅事,便岔开话题,问道:“高僧既识此酒,可识得僚疆巴岩松?”

那老僧道:“来者皆施主,从不问名姓?”

胡小猫又指着腰间拴着的巴岩松送的那条头帕,问道:“高僧可否识得此帕?”

那老僧道:“僚疆方圆甚广,大大小小山头数以百计,僚人跟各族人等呈大杂居,小聚居样式,唯有僚人喜居高山,成年男子皆包头帕,确有以头帕颜色区分各支系氏姓,恕贫僧疏于走动,实难辨明,施主现已身处僚疆,只须一路向南,挨个山头慢慢打听便是。”

见多说无益,胡小猫从西门侠客背着的包袱里掏出少许碎银,走进茅草屋,在屋内石壁上掏出来的佛龛里的佛像前虔诚的拜了拜,将碎银放在佛龛上,然后跟老僧拜别,和西门侠客原路返回,向山下走去。

一路上,西门侠客还在碎碎念的心疼那些许碎银,胡小猫开导道:“没听他说来者皆施主吗?出门在外,切记理应逢神拜神,遇佛礼佛,不要那么小气,斤斤计较!”

西门侠客不服道:“就你样样占理,句句真言!”

两人折转一路向南,又翻过一座山,下到山脚,一道河水横亘在面前,此时已是午后时分,四周了无人烟,更无船可渡。

西门侠客愁容满面,问道:“咋办?渡不了河找不到人家,难道今晚又要露宿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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