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偷瞄了眼黑发雄虫的耳朵——
很好，一点都没红，还是白莹莹的十分想咬一口，高壮雌虫牙齿上下一碰。
黑发雄虫没看他的脸，而是望向了远处的建筑。
这里虫的数量不少，抬头几秒就能从眼前晃过去好几架飞行器。
刚刚跑过去的一群年轻雌虫还不觉得有多壮实，现在看旁边路过的一两只雌虫——明显能感觉他们的个头比虫星上的普通雌虫要大一圈。
不过两番对比之下，身边的高壮雌虫仍是有些突出了。
见霍星似乎对这里挺感兴趣，魏启心里痒痒的：“黑虫星上的特产就是地下城，说是什么宝贝都能在那边找到——要不要去逛逛？”
这番话说的好像他们不是被迫停留在从前的意外来客，而是规矩计划之后的旅行者。
霍星对这些不了解，既然他说了就也轻轻一点头。
“去之前你要穿得严实一点。”对上那双格外清亮的眼眸，魏启得挺直腰背才能看下去，“否则就是羊入虎口啊，不知道要被多少虫吃豆腐。”
“……”霍星不解，“地下城虫很多？”怎么听起来稍不留神就要被拐跑的样子。
魏启撇了下嘴：“我每次去都不少，而且没几只雄虫。”
地下城开启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到凌晨三点。
简单想象那个场景，霍星表示理解：“好。”
“……”哎，有几只虫能见到这样听话的黑发雄虫啊？魏启自恋地想了一会。
记忆中的城市跟这里完全不同，但也能找到暂且落脚的地方。
魏启又说：“那什么，怕你一个虫住着不安全，不然我们……咳，勉强一下？我睡哪儿都成。”
霍星：“好。”
“你不用太紧张，我不是那种——你，你同意了？？”
看见高壮雌虫一半惊一半喜的表情，黑发雄虫唇角轻微往上勾了勾，弧度很小很小。
他抬起眼眸，声音很轻：“嗯，很正常啊。”
“确实很——”魏启狠狠刹住车，“不不不不一点也不正常！”
唯恐下回有谁借着黑发雄虫心软又这般那般，魏启说：“我的意思是，除了我之外的雌虫雄虫都不正常！那种邀请你一起过夜的虫直接打飞就行，完全不需要多说一句话！”
光是想到有某只虫会如此不要脸，高壮雌虫的拳头就已经攥出了响声。
“……”目光从那散发着咯吱咯吱的‘不明物体’上收回，霍星垂下眼，“好。”
魏启还是不太放心，他刻意放松着问：“呃，我以为你会介意跟雌虫一个房间哈哈哈，你嗯，以前有过……嘛？”
“在学院历练时跟卓之逸、祝繁他们在一个房间里住过。”那年大家都是那样的，没有例外。
魏启：“……”意料之中。
他叹了口气。
霍星：“？”
魏启抬起大手时带起了一阵风儿，落到黑发雄虫肩上时又格外轻：“没事没事，走吧啊。”
夜。
霍星整个虫都被包裹在了黑色斗篷里。
他都不知道高壮雌虫在哪找的玩意，布料极其柔滑舒服，穿久了也不会难受。
走了几步，霍星低头看着肩膀上不请自来的某只爪子，提醒道：“你的手。”
“就让它在那呆着吧，免得有不长眼的虫想过来碰碰你。”说完后，魏启又小声嘀咕，“你是不知道你有多香啊。”
霍星并没有喷香水，所以他蹙眉停顿了会，像是想找几句话反驳魏启。
高壮雌虫翻了个白眼，哼唧着低下腰凑到他耳边嗅了嗅，然后直起身体说：“喏，很香。”
“……”霍星。
魏启挑眉，语调往上扬了扬：“你不信？不信我再——”
“信。”黑发雄虫偏过脸，微微垂下眼，快速答完这个字就抿住了唇。
魏启眨眨眼，嘿嘿笑了两声，也不说话了。
——他怕自己脑子里的虎狼之词控制不住地冒出来，那多吓着虫啊。
因一只手在黑发雄虫肩上的姿势，高壮雌虫几乎是将他半搂在怀中，偏偏其他部位没怎么出碰到雄虫的身体，克制又放肆。
他丝毫没有收敛自己的气息，战场上历练出来的压迫感逼得周围雌虫自觉让开一条道，连带着没敢朝他怀里多瞥一眼。
地下城的入口很好找，就在一个拍卖行的地下三层，且进去得交一笔定金。
出了电梯，确实如魏启所说的昏暗又嘈杂，各种各样的雌虫、甚至其他种族都能看见。
空气中似有若无漂浮着一股难闻的腥气。
高壮雌虫顺手将他的兜帽往下拉了拉，只露出一个肤色白腻的下巴。
霍星：“……倒也不必吧。”
魏启漫不经心回：“哎呀，防患于未然嘛。”
霍星知道魏启有很多钱，毕竟他是一个赚够了本就立马提前退休的狠虫，但没想到进到地下城的拍卖中心时，他一出手就是一套房——只为了给他买个限时的好座位。
“其实，站着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