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要聊天,谁也不知道该聊些什么。
薛问均选了张唱片塞进 CD 机里,没有连耳机,直接播放。隔着相机穿越过来的歌声,像经过了几轮转播,变得不怎么清晰。
“We hit a wall and we can't get over it
Nothing to relive it's
Water under the bridge
You said I get it
I guess it is what it is ……”
“这是什么歌?”
“《It is what it is》”
“谁唱的?”
“一个乐队,叫 lifehouse,译名是生命之屋。”薛问均介绍道。
丁遥没听过这个乐队。
薛问均见怪不怪。
这支摇滚乐队本来就很小众,名气也不高。
丁遥往回找补:“我听的乐队也冷门,五条人,你听过没有?”
“没有。”薛问均老实回答。
即便早有预料,丁遥心里还是失落了一下。
“诶,正常啦。不过我有预感,他们会红的。”
“你手机里有吗?我想听一听。”
“有是有。”丁遥有些迟疑,“但是我不能保证你就会喜欢。”
“放吧。我想听听看。”薛问均语气平静。
丁遥不再推辞,用手机放了自己最喜欢的那首《晚上好 春天小姐》。
两人都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听着。
林川他们都不大理解她的喜好,觉得五条人不够摇滚也不够民谣,歌词不美,也不朗朗上口,只有旋律堪称魔性。
丁遥其实不懂那些,什么编曲、flow、大俗大雅的,她都不在乎,她喜欢五条人的原因很简单——熟悉。
他们的口音跟她小时候住过的地方很像。
所以每次听到那种不怎么标准的普通话唱腔时,她就好像被拉回到了在外婆家的时候。
院子里种着桂花,等到十月,风一吹就扑簌簌地往下掉。外婆总会在树下铺好塑料纸,招呼她一起摇花。
小学课本上有一篇课文叫《桂花雨》,里面写的场景,亲切到她差点以为是自己写的。
她不自觉说了很多,薛问均一直在听,自然地说:“好,我明天找找看。”
“不用。”丁遥疑惑道,“你找他们做什么?”
薛问均顿住笔,看着手掌下的草稿纸。杂乱的圆圈占据了所有空隙,交叠着叫人眩晕。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找,好像潜意识里觉得她提了,就要去找才行。
22.抑制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