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是我的。”他回,“而且很沉,我也懒得动它。”
说着,他顿了顿,忽而摆出投降的语气:“好吧,我坦白说,因为这东西是薛衡送给我的。”
丁遥心快了几拍,为自己这张破嘴,也为他突如其来的坦诚。
明明前两天提起来还是一副忌讳的模样,为什么今天就又不一样了?
“你别误会。”薛问均道,“不是我念念不忘,在我这里他早就过去了。过不去的是我爸妈。我们家里跟薛衡有关的所有东西都必须留着,这是他跟我们之间的......羁绊。”
似乎到自己来安慰他了。
可是。
丁遥挠了挠脸颊。
她又不知道前因后果啥的,应该说点什么呢?
很少有人会跟她倾诉负面情绪,在他们看来,她是弱者,同她讲自己不开心的事情,有种“班门弄斧”的感觉,因为他们真的很难惨过她。
犹犹豫豫半晌,丁遥说:“没关系,都会过去的。”
她有些不安,手指习惯性地搅在一起,并不晓得自己的话有多蹩脚。
薛问均一怔,嘴角微扬,望着她的眼神里多了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柔软。
他问:“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是。”丁遥脸颊绯红,看他的表情,顿了顿,试探道,“很失败吗?”
“超级。”他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她说:“对不......咳咳,我不擅长这些。”
“好了。”薛问均将椅子往前挪了挪,身体前倾,“现在到你了。”
丁遥傻眼:“我什么?”
“到你说今天为什么不开心了。”薛问均望着她,眼神认真。
丁遥这才明白过来,这人忽然提到薛衡什么的,原来是交换。
他说出了不想说的事情,理所当然地,她也要交换一个。
这算什么啊。自己这点情绪能跟薛衡比吗?明显不是一个量级的好吗?
丁遥婉拒:“我这个不值一提。”
“值不值得是我判断的。我都说一个了,你不亏。”
“又不是我让你讲的。”
“嗯,你也没说不听啊。”
“......你这是强买强卖。”
“那你也上了贼船了。”
“......”
“说说吧,丁遥。”薛问均支着脑袋看她,姿态放松,“我想听你说。”
少年眼眸中的冷漠疏离不知何时已渐渐融化消散,黝黑的眼仁中是轻浅的笑意。那种感觉就像一望无际的雪原终于等到春天,露出了冰层之下清澈明朗的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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