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初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
声音宛如泉流涓涓,空灵好听: “傅秦,我太破碎了,无法救赎了。”
“如果有下一辈子,你要快点找到我。”
我的内心世界是灰蒙蒙的阴天,暴雨间歇地下着,我站在滂沱大雨之中,分不清脸上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地面上的积水,波纹一圈圈漾开,我想要逃离,想要撕破阴霾密布的幻境,脚下仿佛被胶水粘住,一步也迈不开。
你出现了,撑着一把伞,紧紧抱住我,不在意我之前摔倒的浑身泥泞和狼狈,擦去我的泪,一遍一遍地说很爱我。
你视我为丢失已久的珍宝。
我手上沾满了鲜血,在没有遇见你之前,只知道日复一日地执行命令,有时候,我觉得自己与傀儡好像也没有差别。
冷血无情的杀人机器而已。
他们惧怕我,讨好我,带着假笑奉承我。
只有你带着光影的双眸,望向我说,可以允许自己的不完美,接受自己平仄的人生轨迹。
认识你,我觉得你就像世界上的另一个我,看起来什么都无所谓,可我知道你其实很脆弱。
你说你是破碎的,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会擦干净我的手,小心翼翼地一片一片捡起你。
即使我这么的不堪,也想用尽全部,去爱你。
“我们结婚吧。”
傅秦忍着心痛如绞的滋味说住口。
此话一出就代表他同意了,宋凝初不做手术的决定。
宋凝初就带着傅秦去见了她的妈妈。
傅秦右手捧住花束,是陆诗雅生前最喜欢的百合花。
“妈妈,他叫傅秦,我们很快要结婚了。”
墓碑前,男人虔诚恭敬地鞠躬。
他一生很少对谁弯腰低头。
“阿姨,您好,我叫傅秦,是初初的男朋友……请您放心把初初交给我,未来的每一天,我都会对初初好。“
……
婚礼盛大,全市的广告灯牌在这一天都显示着:他们的婚纱照或结婚祝福词。
筹备这场婚礼花费了近半月的时间,时间仓促,也来不及。
宋凝初挽着宋州的胳膊,一步步走向傅秦。
她打了一则电话给宋州:“爸,我要结婚了,之前去医院检查……是脑癌,我已经没有多少几率能活下来了,最后好好陪我一次吧。”
像小时候你把我抱在肩头,逗我开心那样,陪我完成人生最后,有你参与的经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