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镜中的男子穿着华丽的礼服,长及肩膀的黑发细腻清爽,消瘦的面容是一尘不变的苍白,望向他的眼睛宛如纯粹的黑夜。
他熟悉这张脸,一切都很好。
很好......对。
距离婚礼还有七天,很快他就会与那个深爱他的人在梅林面前宣誓,没什么好忧虑的。
然而,当Severus凝视着倒影,仍感到一丝不和__谐,就像他不该在这里。
“”熟悉的呼喊带着甜腻的腔调从门外传入,“我去开会了,等等就回来。”
“药我放在桌上,待会见!”
一直等到脚步声消失Severus才从浴室出来,换下仪式用的服饰改为宽松的黑袍。从战争后两人在一起已经两年了,他依然对他完美的lord爱上他感到不可思议,贴心、温柔、细心、可靠、忠诚以及时不时的小惊喜,他是一个人所能要求的最好的伴侣。
两年中,愧疚不断在Severus内心发酵,一天又一天过度生长的情感压迫着他的神经,他知道他的伴侣深爱著他,但Severus却无法回报同样的情感──
他无法爱他的伴侣,无论他如何努力尝试。
餐桌上摆放着一份三明治与黑咖啡,面包里夹著生菜、煎蛋、火腿,没有番茄。他的伴侣总是记得他的喜好,并不吝于亲手制作。
这个认知让Severus的喉咙发紧,觉得自己病了,无法吃下任何东西。
食物旁是一瓶墨绿色的魔药,每周一瓶,从未停过。
战争遗留的伤害在最初的几个月折磨著他,让他几乎无法下床走动,他变得畏寒,虚弱、干呕、疼痛成为了他的老朋友知道通常蛇毒不会有如此严重的后果,真正的原因在于长年的试药以及不健康的作息,蛇毒只是压倒他身体的最后一根稻草。
刚喝下一口,他再度作呕。
强忍着不适灌下魔药。几秒钟后趴在水槽边,忍不住将它们吐出来。
......两年了,也许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Severus只能这样说服自己,他不知道配方,他也不想去麻烦他忙碌的伴侣。
无论如何,痛苦是构筑他的主要部分,他总会活下去。
他继续着他的日程。
残破的躯体不再能够支撑他长时间站在他亲爱的坩埚前,现在更多的是纸上的推演提笔坐在桌前,棕色的羊皮纸写满密密麻麻的文字,他无法动笔,他的脑子强力的抗拒思考。
空洞。
他什么也不想做,移动一根手指都令他倦怠,他渴望只是躺下,但同时他不想躺下。他在湖水中漂浮,找不到自己的位置,错误的存在,他不该在这里,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
多余。
赖以为生的魔药没能带给他平静。
......如果他能将对魔药一半的爱给他的伴侣该有多好?
Severus无视脑中滑过的念头,假设不具有意义,除了给予现实痛苦。
黑色的布料从眼角飘过转头,房间里没有人,角落只有扇门通往书房。
Severus仍不想移动,但出于安全考量,他显然没有选择。
推开书房的门,房间中央摆放着两张沙发与桌子,上头放着还未阅读完毕的书籍,人高的巨大书柜以桌椅为圆心排列。
黑色衣角再次出现跟著对方的脚步向深处走去。
他在书房绕了几圈,没能抓住入侵者。奇怪的是对方像是在指引他,每当他以为自己跟丢时,黑色袍脚就会再次出现在余光中。
Severus扫过墙边的矮桌,黑色衣角不再出现,他伴侣的几件收藏整齐陈列在桌上。鬼使神差的伸手将其中的还魂石戒指转向。
戒指盒内衬隐藏的圆形切口随着动作移动发出喀搭声,矮桌旁的书柜巷内退缩陷入墙壁。
Severus试着推开书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