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家,目前算是这城镇内数一数二的大商贾。
而现在,在这个良辰吉日之时,游家的独子——游亦麟结婚了。
宴请百席不说,更是砸了大把银两请来百名歌妓娱乐助兴,这正是不惜花费重金来宣扬自家财力的方法之一。
夜晚,外面热闹非凡依旧,而在有着昏黄烛光的新房内,却充满相当暧昧不明的气氛。
新娘依旧戴着红盖头,坐在圆桌的对面椅子旁的新郎却依旧动也没动,就好像对这类事丝毫没有兴趣一般。
倏地,他打了个大呵欠。
这行为让新娘忍不住了,她索性自己掀起盖头。
“喂!好歹我也算是你的妻子了,难道你就不会遵守一下新婚之夜新郎应有的礼仪吗?”新娘不高兴的将桌上的酒一饮而尽,那原本应该是新郎与新娘一起喝的交杯酒。
游亦麟又闷闷的打了个大呵欠,抹了抹眼角的泪珠,一脸不太在意的望着直喝酒的妻子。
“我腻了!”
“啊?”游亦麟的话让他的新婚妻子愣了一下,“你说你怎么了?”
“我说,我厌倦了这档子事啦!”游亦麟两手一摊,说得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
“你居然在我们新婚之夜说你腻了?呵!这也难怪嘛,你可是有八位美人妻子在怀的游家大少。”
“九位,你忘了把自己给算进去了。”游亦麟不怀好意的笑了下,起码这表情可以让女人稍稍的原谅他。
相当有钱的游家有一个非常花心的独子,那个人就是游亦麟。
他的长相相当的俊逸,十个面相师有九个说他命带桃花,他绝对不可能只拥有一、二位妻子的。
真的,游亦麟就宛若是天之骄子一般,他一生下来就像拥有皇帝命似的镶金戴银。
十五岁就有了第一个妻子,再来的八年期间,他一年娶一个,而且每一个都是人人称羡的才女美人。
现在的他才二十三岁,坐拥九位美人妻子,享受的是人人羡慕的天人生活,但他并不满足。
眼前的这第九位妻子比起前八位的姿容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不知为何,他就是提不起任何“性”趣。
虽然这场婚礼是他求来的。
“我可以不要把自己算进去吗?亲爱的游大少爷。”新娘对他眨了眨眼,脸上有着些许恶作剧的乞求。
这种表情让人看了就觉得有点假。
“你真的不想嫁给我?”游亦麟又露出一贯的放荡笑容,“你想想,这京城除了我之外,还有谁敢娶你啊?你真的想放弃这个嫁人的好机会?”
并不是他故意贬低眼前的新娘,因为那的确是事实。
游家的九位妻子虽人人称羡,但却都是让男人却步的女强人;也因为她们的眼光高得吓人,所以到目前为止,她们认为只有游亦麟这个男人才有资格当她们的丈夫。
也不知为何,游亦麟的九位妻子好似不太在意地位似的,任凭丈夫在外花天酒地,嘴上虽会说说、念念,倒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更有人说,也许游家这匹”美人妻,是娶进来当花瓶——好看的。
“我说说罢了,倒是你,在这种洞房花烛夜,你真的不想动我?”新娘挪动了身子,一屁股坐上游亦麟的大腿,“你这个花心大萝卜,今天真的不想做吗?”
“嗯……你想做?”游亦麟邪恶的轻吹新娘的耳后,引来新娘全身一阵战栗。
“既然这样,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游亦麟嘻皮笑脸的将新娘抱上床铺,接下来便是一阵嬉闹笑声,之后传出的,便是令人浑身燥热的淫秽呻吟……
黑暗无星的夜色中,传出几声狼嗥,高耸的峭壁之上,立着一匹狼。
它有着银月般灰亮的毛皮,额间有着明显的金黄月牙之印,当它朝着硕大如盘的圆月仰天长啸之时,声音传遍整座灰暗的山谷,听来是那样令人毛骨悚然。
“月狼,过来!”
一道冷酷的声音自峭壁的另一端传出,被唤作月狼的它立即停止吼啸,毫不犹豫的往唤它的主人身边奔去。
它奔跑之时所掀起的一阵冷风,很冷。
安静的立在主人身旁,它的主人,现在正在河边清洗着一把黄金铸的长剑。
圆月映上水而,可见剑身闪烁着血红的铜光,再朝着河流上游看去,可怕的尸体遍布,与其说他用河水清洗剑身,到不如说他用那群人的鲜血滋润着剑。
那个人身着雪白锦布、镶着金边的华丽衣裳,但诡异的是在那衣服之上竟没有任何的一点血渍,反倒闪着令人发毛的雾光。
月狼轻叫了声,抬头望着它的主人。
“怎么?你也认同我的作为吗?”薄唇轻轻牵起一丝笑容,半边的脸上戴着令人赞叹的华丽银色铁面。
只露出一边的眼有如星光般华美,那是带着魔性的眼。
俊秀的脸蛋上有着罕见的温柔冷笑,矛盾,但却不能说很奇怪。
倏地,一阵冷风吹起,牵起他如丝般的黑发,而一直坐在他身旁的月狼也叫了声,就像是他呼唤起这阵冷风一般的凑巧。
白衣男子将腰间的金麻绳扯出,随意将黑发向上扎了个马尾,而后又梳齐长发。
那样的动作看来是那么的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看起来竟是那样的绝尘脱俗。
他,是被誉为武林四大高手之一的男子。
他是剩麒,乐正剩麒,传说中有着魔性之眼的奇异男子。
传闻他是个冷傲孤独、与狼共生、饮血过日、斩人过活的冷酷男子;更有人说,他斩人是为了养手中的黄金之剑——银岚,他是这么称它的。
似乎饮血饮足了一般,乐正剩麒将剑上的水渍擦拭干净,而后入鞘。
锵的一声,清亮的铁与铁相触的声音响彻山中,夜行的鸟兽纷纷被惊吓得四处逃窜,夜晚的小骚动引来月狼的注意。
其中,似乎还有着某种危险的气息存在。
“月狼。你说,为什么人类就是这般不自量力?为什么人类一定得到要死之前才会了解自己的渺小?”
乐正剩麒并不直接道出背后的刺客,反倒像要故意引人偷袭而展露出自己的弱点。
“唉!银岚已洗净了,我不想再弄脏它。”
“不想弄脏它,那你就受死吧!”
话语未了,一道黑影自草丛之中窜出突袭乐正剩麒;但在下一刻,他却反被月狼一口咬住脖子。
突袭的男子发不出声音,只能看到乐正剩麒的背影。
想突袭的手早已被月狼的前脚轻易制住,月狼尖锐的牙依然狂咬着男子的血肉,让它身染艳丽非凡的血色。
男子模糊的眼好不容易看到乐正剩麒转过身子,乐正剩麒轻摘下另一边的铁面,冷酷无情的看着正被月狼撕裂的男子。
缓缓的,男子见到那传闻中的魔性之眼……
片刻后,乐正剩麒再将铁面戴上、将黄金之剑佩带好,一手将铺在地上的血红披风一扬。 那是件像是用血所染成的巨大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