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别打了！妈妈，好痛啊，求求你别打了！
啊！！！！！好痛，好痛，妈妈，求你了，你别打了，我再也不敢了！”
原来，历志丽哭完后，自己起身，把江小鱼拖拽到了堂屋中间，按着跪了下来，不准起来。
历志丽气冲冲从院子里的柴草堆里抽出一根桑树枝，桑树枝又长又细。
因为还没有彻底晾干，枝条非常的柔软而又有韧劲。
历志丽挥舞着桑树条对着江小鱼抽了下去，枝条如同鞭子一般，紧贴着江小鱼的身体抽了过去，留下一道道鲜红的血印，随之换来的就是江小鱼绝望的尖叫声，哭喊声和求饶声。
历志丽不解气，她继续挥舞桑树枝，一边抽一边喊道：“我让你软弱！让你不说话！让你不知道反抗！我打死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让别人打死，不如我自己打死算了！你就和你老子一样软弱，让人踏溅，让人看不起，一辈子活的和狗一样！”
江小鱼几乎没有听明白历志丽在说什么，只是因为恐惧和疼痛，拼命的求饶，哭喊。
随着历志丽不断落下来的藤条，她稚嫩的膝盖跪在堂屋中央快速的打转，但又不敢起身逃跑。
她只能用手和胳膊肘捂着自己能遮住的地方，但是每次藤条落下，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都如被一排的马蜂蛰过一样，她有些晕眩，感觉天要塌下来了。
历志丽喊累了，也打累了，瘫软的坐在地上，她满脸挂着泪水，抬起头平视着还在瑟瑟发抖的江小鱼。
她看到自己的女儿腿上和胳膊上蹦着青紫或鲜红的血印，女儿蜷缩在地上，满眼泪痕，恐慌的看着她，触碰到她的眼神又立马躲闪的低下头。
江小鱼的脸颊己经被泪水浸湿，凌乱的头发贴在她的脸上。她的头，嘴角和身体还在剧烈的颤抖，时不时打着冷战。
历志丽瞬间后悔起来，她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她简首就是个恶魔，她开始朝着自己的脸狠狠地抽打起来。
然后，她扑上去，抱着江小鱼再次呜咽的哭了起来，嘴里反复的呜咽着：“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
那沉闷而又压抑的呜咽声离江小鱼的耳朵是那么的近，江小鱼拘着的小心脏更加恐慌起来，仿佛死亡就在眼前。
江小鱼呆呆的蜷缩在母亲的怀里微微的抽泣着，一点都不敢动弹，她不知道后面还会发生什么，只能乖乖的，小心翼翼的控制着抽泣声。
之后，在江小鱼的记忆里，这种场景就经常出现......
母亲排队抢水和村民发生冲突被欺负，江小鱼一定会挨打；
母亲在市场被厂矿工人看不起了，江小鱼一定会挨打；
家里没米下锅了，父亲无所作为，江小鱼一定会挨打；
讨要父亲的工钱，母亲被羞辱了，江小鱼一定会挨打。
当一切生活的苦难和不如意，在历志丽的心中无法释怀时。
当她的男人江大川，并没有因为她拼命的挣扎有丝毫的改变，依旧沉默，木讷，懦弱时！
当所有的问题，江大川都无法解决，或者不愿解决，都指望着她去磨平时。
历志丽都会对生活充满绝望，心中充满不甘和愤怒，而又没有出口。看到江小鱼，她仿佛看到了自己，她都通过打骂江小鱼来宣泄悔恨和不满。
但是，每次打完，母亲都会重复同样的动作，抱着她痛哭一场，嘴里呜咽着：“对不起！”
她恍惚的认为，她打的不是江小鱼，而是在打她自己，打在江小鱼的身上，她的内心是痛的。
打完哭完后，历志丽都会温柔的擦掉江小鱼的眼泪，抱在怀里很久。最后很认真的给江小鱼说：“记住，你以后一定要有出息！”
江小鱼不知道什么叫出息？怎么才能出息？只是乖乖的点点头，期待这一天快点结束！
而这一年，江小鱼不满4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