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走进屋内的郝文，身后站立男子也是眼露精芒，已然认出了郝文身份。
双方对视一眼，各自心有计量。
此人，正是当初嵩山一战中的白衣男子。
郝文微微点头，也算不忘当日相遇一场。
桌前老者则是眼露诧异，心中虽早有预料，亦是被其年纪所惊艳到。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能以此等年纪拥有如此内功者一年之内竟连遇两人，难得～当真难得。
往前追溯，有此能为者，尚且还是元末明教旧主张无忌也。
你～不简单。”
郝文两三步坐于桌前，将对方赞言也是尽收于心。
“阁下也是不简单～如此年纪虽居于荒院旧屋之内，又浑身散发着常年身居高位之人的气息，想来阁下早年也是名动天下之人。”
老者闻言也是来了兴趣。
“哦～有趣。既然如此，你不若猜猜吾之身份为何？”
面对迎来问题，郝文看了看身后男子，又瞧了瞧眼前老者年纪。
心中不免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如此年纪者想来也唯有此人了。
“成化年间西厂厂公，汪直！”
似是疑问，亦是肯定。
随着话语逐渐说出口，郝文也是口气渐渐变为肯定。
白衣男子听到郝文的话，脸上瞬间露出了惊讶之色。
老者先是面露惊愕，随之收敛入腹，尽余笑意留在脸上。
“你这娃儿当真有趣。不错咱家就是汪直。
忆峥嵘岁月，犹在眼前。
然，岁月流逝，青春不复。
当初之壮志雄心，也早已虽着这满天飞絮四散而去不见踪影。
尽剩荒院一座，旧屋一间，以做了却余生之念。”
听到汪直的感叹，郝文也是升起了无尽感慨。
明朝四大太监，唯有汪直于国颇有建树。
或许身有瑕疵，却对国有功。
征女真，击鞑靼，监军而行，功不可没。
宪宗识人有能，以郝文之见当为明朝十六帝，唯居洪武，永乐之下，与宣宗或不分伯仲。
又想起刚才汪直说，一年连遇两人，郝文心中思索想来也唯有她了，便开口问道
“不知刚才前辈所言，跟在下一般也前来寻找前辈的人是谁？”
白衣男子，脸上露出了惊恐之色，汪直也是面露骇色，沉沉一吟道
“当今之世，第一依旧是第一，已经十年未曾变改。除了他还能有谁。
当日，他独自一人，与你一般来到这深苑冷宫内，找到了咱家。
其人功深似海，已参造化之能，每每想起，依旧能感觉到当时的无能为力。
以咱家见识，自张真人之后，能破先天之境者为他一人耳。”
郝文接着忍不住追问道
“那，吾与她差距如何？”
汪直看着郝文的闪烁的眼眸说道
“差距如何，一试方知。”
“好，那就试上一试。”
郝文手掌虚空而握，转向屋外，一股吸力自内而生。
“嗖～嗖～”
两道破空之声传来，汪直身后男子，连忙上前一步就要出手。
“张遇～”
听到汪直声音，张遇赶忙停下步伐不解的问道
“干爹～”
相较于张遇的动作，汪直却是处若不惊，手中热茶不曾洒落丝毫。
“无事～退下。”
“是。”
张遇看到飞射而来的乃是两根枯草枝，也是放下心来退到一旁。
手握两根枯草，郝文运劲将其中一颗送于汪直身前说道
“汪公公～一试如何。”
捡起桌前枯草，气态平缓的汪直仿佛回到了从前纵横官场的时候。
一改之前的风格，浑身内力好似洪水泄洪般四散而出。
“善～”
话语落，锋芒出。
汪直率先出手，手中枯草好似夜中寒影令人不免窒息。
郝文看着飞来之击，眼眸顿现锋芒。
枯草化剑，以力击之。
瞬息间，双方已过十招之变。
渐渐的，双方攻势越来越快，站在外围的张遇哪怕身修“葵花宝典”也已经慢慢跟不上双方的速度，只觉得眼睛酸痛隐带水光。
汪直自幼进宫，练习宫中秘典“葵花宝典”已然数十年。
不曾想今日，竟遇到了跟得上葵花之力的其他功法修行之人。
“好快的速度”
“好快的剑艺”
双方似是战至酣畅，亦是心心相惜起来。
战至此时，已不是双方武力试探，而是剑意与葵花之意的碰撞。
你来我往，招式频繁，每一击均是蕴含无尽杀机。
快到忘我，快到无情，每一式都包含各自修行之意。
渐渐的，手上枯草已经支撑不住两人的内力加持。
感受着手中几近破碎的枯草，郝文皱眉说道
“最后一击，就此作罢如何？”
因年龄所限，连续支撑自己极速出招，汪直也是隐隐有汗滴在额间隐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