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你为什么不让芙莉莲成为一级魔法使？”
“亦或者说是不让芙莉莲加入大陆魔法使协会？”
苏文的语气少见的正经起来。
而就是他的问题，让塞丽艾的思绪回到了过去。
“芙莉莲，你很讨厌我吧？”
高高盘腿坐在宝座之上的塞丽艾勾起嘴角。
望着高台之下，静静站着的芙莉莲说道。
“老实说，我还以为再也不会见到你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奇怪。
像是在对一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说的。
而事情就是孩子长大了，她以为孩子不会回来了。
但孩子某一天突然间就回来了。
所以塞丽艾说话的时候显得饶有兴致。
嗯，还是和以前一样“讨厌”啊。
芙莉莲脸上看不出半点喜乐。
她只是静静地掏出一封信。
一封用细细的棉线，精心扎起来的羊皮信。
“这是老师的遗书，老师让我把它交给你。”
遗书……
塞丽艾愣了一下。
很短暂。
短暂到微不可察。
“已经过去五十多年了啊，”
“芙拉梅死了啊。”
塞丽艾举起右手，伸出手指。
信就自动飘到了她的手里。
“你不伤心吗？”
芙莉莲眼神显露出难以理解的神色。
“伤心？”
“呵，”
塞丽艾勾起嘴角笑着。
她微微仰头。
“心血来潮培养的徒弟罢了。”
话是这样说没有错。
但是拿到遗书的一瞬。
塞丽艾还是认真的看了起来。
“怎么写的跟报告书一样？”
塞丽艾微微蹙着眉。
但还是耐心的，逐字逐句的看着。
“上面写了什么？”
芙莉莲静静地站着。
她仰起头。
好奇的询问。
“皇室批准了举国研究魔法的计划，”
“她让我替她做后面的事情。”
塞丽艾认真的看了一下遗书的内容。
脸上的表情几乎没有太大的变化。
但是心里却是跌宕起伏。
“你怎么看？”
芙莉莲追问道。
芙拉梅之前是跟她说过塞丽艾看见遗书后的的反应的。
“她啊~”
“一定会气的将遗书撕的个粉碎。”
这是芙拉梅老师的原话。
但是，芙莉莲不太信。
谁会把自己心爱弟子的最后留下的东西撕的粉碎呢？
可是为什么芙拉梅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却又是笑着开口的呢？
笑着说出来，是因为遗书虽然会被撕掉但塞丽艾会同意老师的请求吗？
芙莉莲不理解。
但她想理解！
她想理解芙拉梅！
“芙莉莲，”
塞丽艾平静的注视着芙莉莲，仿佛是在传授什么大道理一般的说教道。
“人类的文化圈认为魔法是魔族的技术，”
“对魔法的研究一直都是人类的禁忌，”
“而芙拉梅打破了这个禁忌，让人类史上最强大的统一帝国开始公然的研究魔法。”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塞丽艾没有让芙莉莲有说话的机会。
她自问自答道。
“这意味着最强大的统一帝国开始研究魔法并且用于军事之后，”
“周边的所有国家都不会置之不理，甚至也联合起来研究魔法。”
“只要短短的数十年，魔法就会在整片大陆普及。”
“人类全面使用魔法的时代也将会到来。”
塞丽艾说着的时候脸色明显带着不悦。
魔法可是独属于特殊才能的人才能拥有的神圣之物。
就这样被那些庸才使用的话。
毫无疑问，这是让她难以接受的。
让塞丽艾更难以接受的是。
“届时，人类也将拥有对抗魔王军的实力。”
战争就会结束。
和平的时代也会降临。
“真的吗，”
芙莉莲眼中显露出惊喜。
她忍不住露出好看的笑容。
“真的太好了！”
“一点也不好。”
塞丽艾毫不犹豫的把遗书用魔法撕的粉碎。
明明好看的脸庞却被她摆出一张臭脸。
“这不是我想要的。”
望着碎了一地的纸张，塞丽艾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但表面上却没有丝毫表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