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都有可能离开我,家人、朋友……甚至‘程亦铭’,”明锦笑着,在他耳边喃喃道,“但‘我’不会,对吗?”
程亦铭迟缓了几秒,才明白明锦在说什么。
他闷笑一声,没说对,也没说不对。
反而问:“我说对又怎样?你信吗?”
“世事无常,我今天告诉你对,明天说不定就会有意外发生……你愿意为了我一句话去赌吗?”
明锦却笃定地说:“先生向来说到做到。”
程亦铭眼睫微微颤动着,在对方狂风暴雨的攻‘势中,声音也不再能维持平静,浮出了一点隐隐的喘息:“——可如果我做不到呢?”
明锦眼也不眨,“如果你做不到,那就我来。”
反正,他们是同一个人。
谁兑现承诺,都是一样的,不是吗?
是的……
他们是一个人。
程亦铭终于松下了一口悬吊在心口许久的气,整个人也松了下来,倒头靠在明锦怀里。
他眼尾泛红,浑身都在为这场酣畅淋漓的情‘事而细细发着抖,却仍然有心思露出一个堪称愉悦的笑来。
说实话,在此之前,他其实设想过很多次,明锦知道真相后的反应。
却唯独没有想到过这种最出乎意料、又最在情理之中的态度。
毕竟没有什么,比“他就是明锦”这件事,更能让明锦安心了。
——明锦疯,疯到用自残来博取他的同情。
但没关系,程亦铭不在乎。
因为程亦铭也疯。
他们都是疯子,是孤注一掷的赌徒。
也是彼此生命里最璀璨、最深刻的一道光亮。
没有人比他们更契合自己了。
灵魂同出一处,连这身血肉也早已适应了对方的温度。谁是谁,谁或谁,爱与痴缠……都无关紧要。
因为已经分不开了。
因为他们本就天生一对。
……
明锦体力惊人,今晚又格外有兴致,拽着他又胡闹了许久。
程亦铭迷迷糊糊间,还不忘抓着他的手臂问:“你胳膊洗了吗?”
既然已经互通心意,明锦哪能不明白他这是在吃醋。
先生嘴上说不在乎,但心里总归还是不舒服的。
明锦一边低声笑着哄人说“洗了”,一边又跟他闹到了后半夜,这才又抱着人去清洗了一番,回到房间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