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到他面前,抬起他的下巴。
对上他眼里的水光,程亦铭皱了皱眉,有点尴尬,又莫名心疼:“哭什么?”
“我没哭。”
明锦声音哽咽。
嘴上这么说着,泪珠却还是大颗大颗地滚了下来,落到程亦铭手背上,烫得惊人。
程亦铭无奈,心想这是什么事。
被屮了一晚上的是他又不是明锦,怎么这狗崽子还哭起来了?
他松开手,还记得把明锦手里的碗筷放到床头柜上,再将人揽进怀里抱住,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
揉着少年毛茸茸的脑袋,程亦铭又叹了口气:“别哭了——我的意思是,我不想要情人,也不会当你的什么pao友,但我缺个男朋友。”
“话还没说完呢,你急着伤心干什么?”
明锦身体一僵,怀疑自己听错了。
半晌,他小心翼翼地问:“先生是说,要我当你的男朋友?……你没骗我?也没有说错吧?”
不等程亦铭回答,他又伸手环住他的腰,急促道:“我不管,说错了也不准反悔,我已经听到了!听到了就是真的!”
程亦铭被他锢得紧紧的,觉得自己都要喘不上气来了,失笑拍了拍他的手臂:“是,真的。不骗你,也没说错,我说的就是男朋友。”
明锦把头埋在他肩膀上,沉默片刻,忽然将他压在床头,抬起头时,刚哭过的眼睛还带着红,小声道:“既然是男朋友了,是不是想亲你就能亲你了?”
程亦铭还以为他酝酿了这么久是要问什么,他都做好准备,如果明锦问为什么、他要怎么回答了。
结果就这?
他抬起眼皮撩了明锦一眼,懒散道:“这话说的,好像你没亲过?”
明锦就像一只刚出家门见世面的金毛,按着他反复亲了几遍,最后被程亦铭忍无可忍地推开,兴奋无处发泄,就抱着程亦铭在他怀里蹭来蹭去。
接下来好几天,他都维持在这个红光满面的兴奋状态里。
只可惜程亦铭自觉年纪大了月要受不住,后来几天都没再和他做过。
明锦只能看不能吃,却也没什么怨言,整天围着程亦铭打转。
程亦铭差点以为他会丢下工作跟自己腻歪在一起,没想到好歹他还有点理智,虽然离开时恋恋不舍的,但还是准时去完成了自己早早接下来的广告邀约。
三夭这几天眼睁睁看着自救进度起起伏伏,从5%又一路飞升回了50%,感慨:「钓系美人,真是深不可测。」
程亦铭:【嗯?你在说什么?】
三夭诚恳道:「我刚从网上学了个词汇叫钓系美人,我觉得和你很像。」
程亦铭闷笑一声,没说话。
三夭问:「你就这么和他在一起了,不打算告诉他真相吗?」
程亦铭知道它指的是他和明锦本是同一个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