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侦探社里的人背叛过?”太宰治眼神锐利地望着安室透。
安室透摇头,他也是听黑麦威士忌说的,乱步和他一起执行任务的时候很少说自己的事情,他也是从只言片语中推测出来的。
“不可能。”与谢野晶子斩钉截铁地说,“没有人会背叛乱步。”
这点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安室透看了看他们,突然说:“也许不是背叛……”
他怎么也忘不了在便利店时乱步那仿佛被抛弃的表情,在他看来,乱步对黑衣组织的看法,是带着赌气成分在内的。
就像是为了证明自己不会被抛下一样,拼命地创造利益,证明自己的价值。
所以琴酒才那么满不在乎,他早就看出来了,乱步根本不可能离开黑衣组织。
这时与谢野晶子转头看了看太宰治。
太宰治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你之前想说……”
“他的额头上有伤,”与谢野抬手在自己的太阳穴和眉尾周围比划了一下,“是刀伤。”
这个安室透也知道,他还有点怀疑,乱步一直留着那个附带了炸药的帽子,就是为了能压住头发,让头发遮挡他的伤口。
听完他的猜测,太宰治突然拿起放在桌上的袋子。
“我去找他。”太宰治说。
乱步不在这里的话,那么就一定在社长室了。
刚经历过爆炸的事情,没有人会轻易放他离开。
江户川乱步瞥了一眼他手里的袋子,“你这个礼物还真是……”
“乱步先生一起去吗?”太宰治问。
“我不去,”乱步生气地别过头,“要去你自己去。”
他闹别扭似的在座位上动了动,等到太宰治离开,才对安室透说:“把你和他的事情再说一遍。”
在安室透复述今天早上的经过时,太宰治拿着袋子穿过走廊。
福泽谕吉的办公室隔音效果很好,站在外面一点也听不到里面在说什么,他抬手敲了敲门,没一会儿就听到福泽谕吉说:“进来。”
福泽谕吉和另一位乱步还在喝茶,福泽谕吉还是平时的样子,乱步看起来就有些困倦了,双手捧着杯子,头没什么精神地垂着。
看了他两眼,太宰治忽然觉得,他是被福泽谕吉不动如山的态度给打击成这样的。
福泽谕吉作为侦探社的社长,不仅有着独特的领导才能,还有着比旁人更坚定的决心,哪怕是太宰治操纵人心的能力,也不能轻易左右他的决定。
想到乱步在这里说了半天,被福泽谕吉一个字就否决掉的画面,太宰治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好笑。
不过他不是来看笑话的,太宰治在乱步身边停顿了片刻,见他懒洋洋的,看也不看自己,便走到了福泽谕吉的身边,低声把与谢野发现他额头上有伤口的事告诉了福泽谕吉。
福泽谕吉微微一皱眉。
如果没有乱步之前摔倒的事,他说不定会以为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做的,现在看来……
能越过他伤害乱步的,也只有那一个人了。
他望了一眼乱步的额角,那里已经被黑发挡住了,就算没有黑发,说不定伤口也已经被与谢野晶子的异能给抹消了。
而且……只是一道伤口,绝对不会让乱步害怕成那样。
他放下茶杯,郑重地叫道:“乱步。”
对面的人鼻子里发出一个不满的气音,似乎并不想理他。
他一脸严肃,一本正经:“看着我。”
乱步抬眼看过来,声音敷衍,尾音拉得长长的:“看啦。”
然后呢?
他用眼神询问。
“那把剑到底有什么秘密?”福泽谕吉问。
乱步询问的眼神闪躲了一下,然后又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这次他们离得近,福泽谕吉终于听清了——
“社长是笨蛋。”
这是一句极其破坏气氛的话,然而福泽谕吉没有笑。
他的表情更严肃了。
在他咄咄逼人的视线下,乱步不情不愿地说:“那把剑……和他的佩剑雨御前很像。”
太宰治一开始不知道他们在说谁,听到雨御前,刹那间明白过来了。
福地樱痴。
他们在这里聊的事情跟福地樱痴有关?
太宰治在一旁的沙发坐了下来,然后又听到乱步说:“那个家伙是变态。”
福泽谕吉微微一愣。
乱步看着他的表情,更加不满了:“要是太宰在这里,他早就知道了。”
说完他像是才看到旁边突然僵住的太宰治似的,哼了一声说:“不是在说你。”
“好嘛,”太宰治说,“那我也能猜到的。”
福泽谕吉在战争来临之前就已经闯出名号了,在港口黑手党的时候,就连黑心的森先生都对他忌惮不已,如果乱步额头上的伤不是他亲自动的手,能绕过他做到这种事的也没几个了。
福地樱痴恰好又是其中一个。
福泽谕吉皱着眉头:“如果那把剑跟他的佩剑很像,那就不是他偶然看到的……”
而是特地找人打造了,然后送给福泽谕吉。
太宰治顿时“哇”了一声:“变态!”
福泽谕吉侧目。
太宰治说:“假设,有一天他对乱步出手,用的是他自己的佩剑……”
看到那把剑,福泽谕吉会怎么想呢?
那把每天都能看到的,极其相似的,朝夕相处的剑,突然出现在了乱步的胸膛里。
福地樱痴大概会很得意吧——
你看,我早就给过你提示了。
是你自己没注意到。
那时候,福泽谕吉会有多震惊,有多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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