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什么意思?”江雨凌脾气上来了,不依不饶地问。
两人大眼瞪小眼,眼看快吵起来,苏阙忽然说:“等我一会。”
说完把背包往商爻怀里一塞就走了。
大家以为她去上厕所,都没在意,只商爻叮嘱了一句:“快去快回。”
谁知苏阙走出他们的视线后,径自绕过施工地段,进了街边的一个小面馆。
几个戴鸭舌帽的社会青年正在吃面,各自霸占一张桌,举止嚣张,言语粗鲁,有几个还在抽烟。
小小的店面乌烟瘴气,老板敢怒不敢言,哆嗦着缩在柜台后。
看见苏阙进门,老板急忙出声:“小姑娘,没位了,去别家吧……”
话音没落,苏阙直接坐到临门的那张桌子后,与黄头发的小青年面对面。
同伙立刻别有深意地吹起了口哨。
黄毛从脸大的面碗里抬起头来,喷着一嘴的油辣子哼了声:“妹妹,你有事?”
苏阙径自捞过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茶是热的,她又把墙上的风扇打开,等茶温凉了,轻轻啜了一口。
然后才慢条斯理地开口:“为什么跟着我?”
同伙听见了,又是一阵乐,口哨吹得更响了。
苏阙肤白貌美,往这群人中间一坐,活脱脱一朵出水芙蓉。黄毛直接把同伴的起哄当成恭维,笑得洋洋得意。
“是你跟着我吧?妹妹,这店我先来的。”
一面说,手一面向苏阙那边伸。
苏阙不动声色地垂下眼,赫然抓起一根筷子,朝着手背扎下去。
砰的一声,筷子插在这人两指之间,直把桌板凿了个对穿。
一屋子的人都惊跳起来,黄毛更是当场尖叫,正欲掉头跑走,苏阙一把拽住他脑袋,摁进面碗里。
“早上出门就看见你们在街对面鬼鬼祟祟,刚才偷钱的也是你们。怎么,以为衣服反着穿我就认不出来了?”
黄毛眼耳口鼻都糊在面里,呜呜叫着挣扎。同伙见状,立刻操起板凳朝苏阙砸来。
苏阙看也没看,飞起一脚把这人连人带凳子一并跩翻出去。这人身后还跟着几个小毛头,顿时人仰马翻,倒了一片。
她这一下看似随意,实则力道不轻,小青年们倒下就没再起来,个个捂着痛处呻-吟不止。
苏阙右手仍旧紧紧按着黄毛:“我既然敢来就不会轻易走,说不说的,你们自己看着办。”
话落,她又把黄毛往下按了按,黄毛半张脸把海碗压出裂痕,血渍混在了面水里。
这还是她第一次使用快穿世界的能力,究竟极限在哪里,她自己也不清楚,只用了一点点劲,就让黄毛痛不欲生。
黄毛这下不敢再胡诌,高高举着双手喊:“你放开,你放开我告诉你!”
苏阙沉着脸没动,他只好老实交待:“是陆惠铃!陆惠铃你认识吧,是她让我们盯着你的!早上弄坏轮胎的是我们,偷钱的也是我们,目的是让你们走不了,乖乖回家去!”
果然是她!苏阙眸色暗沉了一些,又问:“为什么不让我们走?”
“我、我不知道!”黄毛在她手里毫无抵抗之力,鼻孔被面条堵住,不住地咳嗽。
苏阙又往下加重了一分力。
黄毛哇哇大叫:“我真的不知道,反正她给钱,让我们不要多问!”
苏阙回头去看那几个地上的,几人也都是一样的说辞,她这才松开黄毛,冷冷道:“回去告诉陆惠铃,我只忍她三次,这是第二次,再有下次,别怪我不客气。”
“哎哎,知道了!”黄毛爬起来就跑。
“站住!”苏阙又道,“偷的钱呢,交出来。”
提到钱,黄毛又有点舍不得,但苏阙并不是开玩笑的样子,他只好不情愿地拉开外套拉链,摸出大大小小四五个钱包来。
“我也不记得哪个是你们的,你自己看吧。”
这一点苏阙也不知道,索性把那堆钱包都收起来。
黄毛眼睛倏地瞪圆:“你……”
“嗯?”苏阙面无表情,斜眼睨他。
想说的话顿时堵在喉咙,黄毛憋屈了半天,最终憋出一句:“算你狠,我们走!”
这句一出,同伙如释重负,相互掺扶着爬起来,撒腿就冲出门去。
苏阙目送这帮人远去,半晌收回目光,边从钱包里数钱,边思索陆惠铃的用意。
陆惠铃不想让她离开,很大可能是苏珊珊授意的。
为什么?
苏珊珊在害怕什么?
没来由地,她想起了苏珊珊的养母,也就是她名义上的妈妈,那个叫葛梅的女人。
当初她找去唐人街时,葛梅已经死去半年了。
据邻居说,葛梅带着苏珊珊深居简出,也不和人来往,整个唐人街没人清楚她们的底细。
但苏阙忽然意识到一点,如果她和苏珊珊确实被掉包,那葛梅和方雪桐必然有交集。只要找到认识葛梅的人,那么一切就能真相大白。
苏珊珊不希望她离开陆惠铃的视线,怕也是想阻止她找到一切与葛梅有关的线索。
这样正好!
她本来还觉得茫茫人海,找人不易,却不想苏珊珊这一番举动正好告诉她,方向是对的。
想明白这一层,她迅速从钱包里摸出几块钱,付给老板后匆匆离开。
估计商爻他们该等急了,她加快脚步,谁知路过那片冷清的施工地段时,黄毛几个去而复返。
大概是觉得输给她不甘心,又或者是舍不得钱,他们事先在施工地段做了埋伏,等到苏阙走进包围圈后,一个个拿着钢棍从阴影里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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