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清越面色更加凝重,想了想,说,“先不能告诉冉冉的爷爷和奶奶。”
郑郁林表示赞同。
她又道,“要不要告诉……霍建东?”
在她停顿的片刻,郑郁林已经抬头看向她,显然是明白了她要说什么。
及至卢清越说出那个名字,郑郁林才道,“我也想过,但我们目前不能确定谢冉就在这台车上,如果她的追踪器和本人是分离的状态呢?此时给霍建东打电话,会不会反而让他误会?”
卢清越没有接话。
郑郁林看不出她的情绪,便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安排。
“我已经报警了,找警察总比找霍建东靠谱。”
卢清越这才点点头。
郑郁林又说,“我派出去的安保车比警察动作领先一步,正在追那台车,相信很快会追上,一旦确定谢冉在车上,就第一时间联系霍建东,哪怕谢冉不是他的女儿,只是个乌龙,我们也没有什么后悔的了。”
望着郑郁林冷静而肃然的面容,卢清越伸出手,向着他的脸庞靠过去。
郑郁林十分意外,以为她要……
登时心跳的有些过速,手脚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清越,清越这是要投怀送抱……吻他?
他的目光追着那只细白的玉手,最后,却发现那手只是停在了他的脖颈处,然后,帮他褶皱的衣领抚平。
郑郁林,“……”
幸好忍住了,没有拥过去。
想起上次的大脖搂,他还感觉脑袋嗡嗡作响。
“那就等等看,确实,此时告诉霍建东,他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
卢清越赞同的说。
可那台车行驶路线十分狡猾,走了一段路之后,便驶向了乡村小路,地图上没有标记这条路,周围一度也找不到参照物,两人只能盯着那个小亮点在茫茫的大空地里无目的的飞奔。
因此,警察和郑郁林派出去的车都在陌生的道路上走错了岔路口,浪费了不少时间。
等再次找到正途的时候,却发现定位器的亮点消失了。
卢清越见状,大惊失色,马上问郑郁林,“这是怎么回事?”
郑郁林道,“难道周围有信号屏蔽?看来这个绑匪计划很周详,只是,刚才开车的时候一直有信号,这时候突然没了,是不是说,开车的时候,设备无法启动,停车之后,才启动的设备?”
卢清越一听很有道理,忙说,“也就说,他们就在刚才信号消失的地点附近停了车。”
郑郁林点头,“应该是,不过这里是山区,什么可能都有,还是要小心,我让安保人员仔细搜索,不要打草惊蛇。”
能看到小亮点,就仿佛还能看到谢冉,感觉事情还在掌控之中。
亮点突然消失,卢清越顿有细针落海之感,一种无力,茫然的恐惧催得她有些六神无主。
见她心神难安,郑郁林挨她近了一点,将热咖啡递过去,说,“喝点东西。”
卢清越却根本无心接过,只是催正在开车得小赵,“我们和安保的搜索车还距离多远?”
小赵视线盯着前方,瞥眼看了看导航,说,“一个多小时,夫人。”
卢清越扒着前排地座椅,手心都是汗,此时,外面已经有些蒙蒙亮了。
她摇了摇郑郁林地胳膊,说,“郁林,要不我们通知霍建东吧,多个人,多份力量,万一谢冉真的是他女儿呢?”
郑郁林见不得卢清越受煎熬,立即拿出手机,说,“好,我给他打电话。”
在接到郑郁林电话之前,霍建东先接到了另一个人的电话。
晨光拂晓时分,他的手机响了。
霍建东睡得迷迷糊糊,没看来电,直接接听。
“喂?”
他的声音透着晨间的沙哑和迷蒙,而另一边则是格外的清醒和冷酷。
“三哥,早上好啊!”
一听到这个声音,霍建东瞬间睁开了眼睛。
“阿松?”
霍松在电话那边“呵呵”的笑,说,“怎么,三哥很意外么?”
霍建东,“你……你不是已经……”
霍松,“已经出城了?”
没料到自己的跟踪已经被对方发现,霍建东的声音梗在嗓子眼,说不出话来。
霍松听他半天未语,更是笑得肆意,接着,笑声戛然而止,怒声道,“妇人之仁!”
霍建东被他吼得一惊,进而说,“阿松,我放你一马,你还不快走,给我打电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被抓回去自首?”
未等他把话说完,霍松便强横的打断,“用不着你放我一马!要不是你优柔寡断,妇人之仁,怎么可能斗不过郑郁林?我又何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自首?霍建东,你的想法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卫道士了?我怎么可能自首?我犯的是死罪,自首有什么意义?既然都是要死,那就不如黄泉路上多几个作伴的!”
听他话锋不对,霍建东也紧张起来,“你要干什么?”
霍松诡异的笑了一下,说,“霍建东,我能救你女儿,就能毁了你女儿。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闻言,霍建东慌了神,连滚带爬的起了床,跑去女儿的卧室,用力拍房门,“思思,思思!”
里面传来女儿睡意朦胧的呓语,“爸爸,怎么了?这么早……”
“快开门!开门!”
几秒钟之后,霍思思揉着惺忪的睡眼站在门口,看着门外胡子拉碴,衣衫不整的父亲,“爸,你又喝多了?!”
看到女儿安然无恙,霍建东的心落回到了腔子里。
同时,对电话另一边的霍松呛声道,“你他妈少装神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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