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向晚恒在市中心最高楼的旋转餐厅,等到了乔迎。
躲在隔壁桌的孙燕,手里拿着乔迎的个人资料,看着眼前白净又乖巧的Omega,心里一百个满意。
可对向晚恒来说,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夜晚,他经常带着小情儿来这样的场所。
为什么是小情儿?因为他不想谈麻烦的恋爱,却想有个固定伴侣,彼此各取所需。
两人象征性地留了联系方式,还没到家,向晚恒就把对方拉黑了。
可随后的一年多,孙燕总会断断续续地问他,结婚的事考虑地怎么样了。
向晚恒不明所以,有时敷衍性地回答快了快了,有时义正严词地说不想透露过多的私事。
直到不久前,他才知晓,乔迎跟孙燕一直都有联系。
难怪他有一次带着小情儿回家,撞上孙燕,被孙燕骂得狗血淋头,说他是一匹种马,见个Omega就会发情。
老天冤枉,他睡的明明是Beta。
况且有亲妈骂自己儿子这么难听的吗?
于是这笔仇,向家少爷记下了!此仇不报非君子,尤其是这种送货上门的。
“首先,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但一码归一码,说吧,平时联系我妈,有什么目的?”向晚恒起身,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坐在地上的人,嘴里一点都不客气,“想讨好我妈,嫁入豪门?”
乔迎一脸莫名其妙,这人脑子灌水了?还是眼瞎了?一上岸就净说些他听不懂的胡话。
他无言以对,估摸着这就是现实版的农夫与蛇,早知道就不该费心费力地救他。
他看了一眼水盆里的孩子,肉乎乎的,可爱至极,两只小手挥啊挥,目不转睛地盯着绑在树枝上的气球。
豪门?被丢弃的孩子。
这人不会自己弄出个私生子,然后想把孩子丢了,没想到弄巧成拙,自己也落水了吧。
湿哒哒的衣服贴着皮肤,仿佛被冷血的蛇包裹着,凉气刺骨。
乔迎起身,懒得和向晚恒计较,今晚气球估计也卖不成了,令他心情有些不悦。
“你认错人了。”他解开绑在树枝上的绳子,握在手心,打算离开。
可向晚恒哪能轻易放他走,见乔迎一副事不关己,拒不承认的模样,心中的怒意又攀上了一个台阶。
“敢做不敢承认?”向晚恒拉住乔迎的手腕,“跟我妈说和我处的很不错,结婚后愿意生三个小孩的,难道不是你吗?”
“这位先生,我们并不认识,我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真的认错人了。”
乔迎想挣开自己的手腕,无奈对方的力道越来越重,疼得他一时松了手。
气球像脱了缰的野马,欢快地奔向夜空,全然不顾丢失它的人有多心急。
乔迎自认脾气不错,但面对不依不挠,还是生出了些许愠意,更何况自己还是他的救命恩人。
“你再这般无理取闹,我就要报警了!”乔迎目露凶光,狠狠地盯着向晚恒。
他这些年为了赚钱,风里来雨里去,遇见过骗子,也遭遇过无赖,有时候自己吃亏,有时候得人相助,总能渡过难关。
可眼下,四周寂静无人,对方体格又比他高大许多,一不劫财二不劫色,只口口声声说他是骗子,一时半会他真的不知如何应对。
或许还有些心虚的成分,毕竟早些年一穷二白的时候,为了不让弟弟因交不起学费而辍学,他也接过一些不违法但有违道德的工作。
例如去新开的店铺排队当托,在购物网站帮商家刷好评,甚至还扮老成替小学生开过家长会。
乔迎不知道眼前这位是哪个事件中的“受害者”,可他那些工作也就干了几单,且恶性程度应该还够不上“骗子”两个字。
向晚恒冷笑了一声,真是恶人先告状,今晚这局子是去定了,但眼前之人毕竟救了他,所以向晚恒决定赏他一个“死的明白”。
“去年正月初十,情人节的前一天,文华大厦顶楼的法餐,味道如何?”
向晚恒的语气不紧不慢,像是想通过吐露出的每一个文字,让乔迎逐步回忆起那场双方都心不在焉的约会。
乔迎为了打工,每天周转于各个场所,有时候前一天去了哪,第二天就忘了。
但那场晚餐,却像一颗亲眼见过又落入大海的珍珠,永远都留在了他心里。
因为他从未去过那么高级的地方,俨然和他的世界天差地别,他甚至展望过,把弟弟供完大学后,自己再努力努力,也能过上那样的生活。
眼前人的轮廓和记忆中的模样逐渐吻合,乔迎想起来了,那天他接了一个婚介所的活,对方只说让他去吃顿饭就行。
他规规矩矩地吃了一顿饭,回来路上就把对方的号码删了,从此以后两人相忘于江湖,婚介所也没联系过他,一切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想起来了?”向晚恒看着乔迎苦苦思索的模样,又提醒了一句,“当时你一不小心还把刀叉掉地上了。”
乔迎:“……”
何必戳人肺管子,他是没见过什么世面,但作为一个Alpha,用这种事来嘲笑他只会令人反感。
乔迎对向晚恒的印象,正以直升机下降的速度急剧变差。
三言两语中,他已经猜测出向晚恒的误会,但这些都是无中生有的事情。
“我想起来了,但你误会了,这一年多,我没跟令堂联系。”乔迎解释道。
“没有?”向晚恒自是不信,证据十足道,“我看了你和我妈的聊天记录,一口一个阿姨,叫得可真甜。”
聊天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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