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门大半天,中午的药还没吃,于是把团团交给程姨,上楼吃药。
程姨见乔迎捂着胃,无声地叹了口气,把团团放在爬爬垫上,进厨房做蒸米糕。
她记得乔迎爱吃这个,这也是她家乡的特产,她的拿手糕点。
她心疼乔迎,听说这孩子小时候吃了不少苦,向晚恒一个锦衣玉食下长大的少爷,在照顾人方面肯定不会面面俱到,只能由她多操点心了。
乔迎果然很喜欢,一口气吃了三块,还少见得提起了自己的母亲,说小时候家里穷苦,妈妈亲手做的米糕是他们童年为数不多的零嘴。
程姨听完更心疼他了,把盛着米糕放盘子往他面前推了推,告诉他以后想吃了就跟姨说,还坦言自己的米糕是结婚前和闺蜜学的,只是后来她们断了联系,从此便再也没有见过。
向晚恒似乎被什么棘手的事情绊住了脚,一向到点就下班的他,直到深夜还未归家。
程姨年纪大了熬不了夜,先去睡了。乔迎哄睡了团团后,便坐在沙发上等向晚恒,在他看来,结了婚的夫妻,为另一半留灯等人是正常不过的事。
两个相爱的人组成一个家,不就是该给彼此温暖,牵挂着彼此吗?
这才是家的意义。
虽然他们是白纸黑字的合约夫妻,但也该做戏做足。
“怎么在这睡?”向晚恒一回来,就看见窝在沙发上打盹的乔迎,不免皱了皱眉头,轻轻推了他一下。
乔迎懵懵地醒来,睡眼惺忪,看了向晚恒一眼,答非所问道:“晚饭吃了吗?”
向晚恒摇摇头。
乔迎立刻起身走向厨房:“我给你下碗面。”
向晚恒见他一副困得要死的模样,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手腕:“不用了,我不饿。”
乔迎看了一眼客厅的摆钟:“都十一点了,怎么会不饿呢?”说着他走向厨房,随着走动,向晚恒的手从他的手腕滑至掌心,把他牢牢握住。
“我真的不饿。”向晚恒抓住那只在初夏也略微凉意的手,有些不舍放开,他也疑惑这股情绪从何而来,说不清道不明中,遵循着本心就这么做了。
“哦,哦,好。”温暖传至掌心,很舒服的温度,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那,我先上去了。”
乔迎闪躲着眼神,不敢直视向晚恒,深夜中,这样的拉锯有些含糊不明,安静的空气中,漂浮着一丝朦胧的暧昧。
他微微挣脱着,却被向晚恒用力一扯,拥入怀中。
乔迎身形一顿,听见向晚恒在他耳边轻声道:“程姨看着呢。”
原来如此。
乔迎瞬时放松了身体,伸手环住向晚恒的腰,把头埋在那结实的胸膛,乖乖地:“知道了。”
向晚恒扯了扯嘴角,片刻过后,问:“乔迎,你用的什么沐浴露,怪好闻的。”有一股淡淡的桃子味。”
乔迎不明所以,他对这些向来没有讲究,也从不在意:“我也不知道,就是程姨买来的那种。”
向晚恒微微一怔,程姨都是按照他的喜好买的,而他由于腺体早年受伤,信息素释放不出,成了一个无味的Alpha后,便在生活中也拒绝了一切有香味的洗护用品。
程姨买的洗发水和沐浴露都是没有香味的。
这个小Beta学会骗人了吗?或是用了什么护肤品?可他从未见过乔迎往那张白净的小脸上涂抹过什么。
“团团今天乖不乖?”
“嗯。”
“今天我走了之后,他哭了吗?”
“没有,他很乖。”
“给他买的衣服都送到家了吗?”
“送到了。”
两个人相拥在一起,晚风透过窗户的缝隙钻进屋里,从他们的身旁拂过。
乔迎的小卷毛不可避免地扫过向晚恒的脸颊,仿佛也挠在了Alpha的心上,痒痒的。
向晚恒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乔迎如实一一回答,摆钟的分针不知不觉中已走过了三圈。
“程姨走了吗?”乔迎问。
“没有。”向晚恒回答。
“哦。”
不知过了多久,向晚恒松开乔迎,神色一如常日:“乔迎,我饿了,帮我下碗面吧。”
乔迎:“……”
这人故意的吧?
他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走向冰箱找食材。
院子里的小桌子上,一碗简单的青菜鸡蛋面,向晚恒吃得津津有味。
今天一帮人到公司楼下抗议,直指向氏旗下的服装品牌甲醛招标,坑害儿童。
向氏集团涉及的产业甚广,以地产业和制造业为支撑,涵盖底下的诸多行业。
“溯真”是向晚恒的父亲一手创建的服装品牌,这次出事的是旗下的童装子品牌“童新”。
向晚恒对经营服装产业没有兴趣,觉得这是个投产比不高的领域,除非做到行业领头。
这两个品牌,这些年最好的业绩也只是不亏,根本没给向氏赚钱,好多股东建议放弃,可这是父亲的爱好和心血,他不忍关掉,所以这些年,“溯真”和“童新”便这么半死不活地留存着。
可即便如此,他依然紧盯着服装部,更是强调要严格把控品质,这些年来,从未出过事。
听说涉事的款式都是今年的新款,他给团团买的那些就是。
出事之后,林秘书第一时间联系了质检部,质检部也马上重新检测,这批衣服根本没有问题。
所以这起事故,包括有组织有目的的集中抗议,应该是有幕后推手。
到底是谁?
向晚恒放下碗筷,心力交瘁地摊在椅子上,苦思冥想着自己得罪过的人,公司最近又树敌哪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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