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汽车修理店被江势盘了下来。
里外重新整理一遍,就开了。
修理店离家隔了两条街,走路10分钟,午饭,晚饭都回去吃。
店开了一个月,江势凭借话少,技术好,价格公道攒了一些回头客。
盘了店,江势琢磨着挑个时间跟温廖云把证领了。
一天不领,他心里一天不踏实,盖上铁戳,领了证,他才有安全感。不然,指不定哪天又冒出哪个野男人把人抢走了。
说这事的时候,他正吃着她送来的饭菜。
“8号怎么样?”
“那就8号吧。”她无所谓。
然后,江势从兜里掏出一个戒指盒递给她:“戴上试试。”
温廖云看见黑盒子,有些意外:“什么时候买的?”
“前几天。”
“你哪来的钱?”
“不贵,就几千,这下兜里钱彻底干净了。”
她打开戒指盒,一枚朴素的戒指圈躺在里面。她捏起戒指戴上无名指,不大不小,正合适。
“正合适!”
“天天摸,闭着眼睛都知道你手多大尺寸。”
江势打量她手指上的戒指:“等以后有钱了,再给你买带个大钻石的。”
“这个就挺好。”
8号这天,两人起了个大早,坐火车去南川领证。
坐火车只要三个小时。
到民政局快10点了,前面排队的新人还有五对。
快11点,才轮到他俩。
右转,交钱拍照,照好了去填表登记。
打印红本,刚戳一盖,两本结婚证新鲜出炉。
温廖云翻开她那本,照片上的江势难得没板着脸。
办完人生大事,走出民政局。
鉴于今天日子特殊,两人去饭店吃了顿大餐。
温廖云第一次来南川,想着这是他长大的地方,看哪都觉得新奇。
吃完饭,离晚上的火车还有几个小时。
这么长时间,不知道怎么打发。
温廖云看向江势,把到嘴边的话问了出来:“你想不想回去看看?”
这是他老家,回哪去不言而喻。
江势拒绝了:“不用。”过去的事他选择放下,释然。
她不再问了。
年底一天天过去,快过年了。
大街小巷的年味越来越浓,喜庆的颜色渐渐蔓延在每一处角落,红灯笼高高挂起。
两人搬到了新家。
温廖云计划准备年货。
江势以前对过年没概念,日子一天天照过,但这回不一样,他真正有了一个家。
这是他和她在一起后的过的第一个年。
意义不一样。
温廖云问他:“你小时候过年什么样的?”
他想了想,记忆很模糊:“吃肉,放鞭炮。”
“没了。”
他摇摇头:“没了。”又问她:“你呢?”
温廖云想了片刻,露出一丝苦笑:“好像跟你一样,可惜肉没我的份。”
江势拿笔在年货清单上写上各种肉:“算你命好,你男人请你吃,保你吃个够。”
她靠在他肩上,鼻子有点酸胀,但笑得开心。
备好年货,除夕转眼就到了。
八点,春节联欢晚会从各家窗户传出飘荡在大街上。
外面冷风刺骨,屋里暖如春天。
温廖云躺在他怀里,看着电视上如火如荼的歌舞表演。
窗外烟花爆竹齐鸣,热闹得不行。
她往他怀里缩了缩。
不知看了多久,温廖云打了个哈欠。
江势忽然问:“要放烟花吗?”
她的睡意立即赶走大半,“你买了?”
“去楼下翻翻看。”
他这么说,那就肯定买了。
温廖云匆匆跑下楼,果然在一堆年货中找出烟花,仙女棒,鞭炮···
她抱着烟花跑到冷清的大街上,问他:“打火机呢?”
江势从袋子里找到打火机。
见她一直盯着,“你点?”
温廖云眼底亮光灼灼,兴奋又紧张,“我试试。”
江势:“点着了马上回来。”
“嗯。”
她去点烟花,他在边上护着。
温廖云拿着打火机跃跃欲试,一副随时要跑的样子,对准引线轻轻一点,捂着耳朵尖叫逃回来。
烟火纷纷飞上天空,绽开五颜六色大大的烟花,极其绚烂。
她仰头笑得开心,指给他看。
耳边,春晚主持人正在进行新年倒计时:“8——7——6——5——4——3——2——1,新年好!”
钟声敲响。
江势突然开口:“明年过年咱们家也许会多个人。”
温廖云没多想:“谁?”
“我儿子。”
她斜他一眼:“女儿就不要了?”
“儿子吧,扛摔扛打,好养。”
江势往她手上哈了口热气,顺便搓了搓,搂她进屋。
两人声音越来越轻。
屋外鞭炮烟花声响不绝,一丛丛窜上天空,嘭嘭绽开,噼里啪啦落下满手的星星。
冷风呼呼地吹,等过了这阵,春天应该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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