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层之中，卓群飞来飞去，时而探着脑袋看下方广场的其他学员。

　每当看到别人翻车，他都聚精会神，努力观察，全力思考。大多数时候，也只能观察出低级失误。如果不是情商够高，卓群大概会飞下去指明别人的失误。但卓群很早就明白，这种指明是伤人的、低效的、毫无意义的。

　但也偶尔有时候，别人的翻车，会给到卓群宝贵的启发。

　“这位女同学，怎么坐在云上乱扭？”

　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学员，在云上扭腰，似乎是要对抗座下白云的颠簸摇晃……虽然动作幅度略大，看起来略笨，虽然也没什么用处，下一个瞬间就摔落云端，摔向广场地面……但确实激发了卓群的灵感！

　“她的身体配合，好像有那么点意思……”

　脑海中灵光乍现，这十几天的练习中，相关经验、感悟纷至沓来，仿佛一块块拼图碎片，纷纷飞来，要拼凑成完整的技巧。未必每一块碎片都有用，碎片也不能胡乱拼接组合。但卓群大脑高速运转，越想越明白，越想越通透。

　不久之后，豁然开朗！

　“原来如此，又学到了。”

　卓群客观评价自己的腾云技术，“评分……加一。”

　目前评分，九十一。

　学完之后，卓群便隐身在云层，又去往下一处广场，寻找下一个老师。每个广场距离不近，好在他速度够快。便如此，出没在云层里，一次次探头，看一场场翻车。

　偶遇到昨天的猛男一行人。他们似乎在整个驾校所有广场间游逛，到处做交易。想必是李雷霆的跑腿马仔。

　时间飞快过去，这场梦即将结束。

　卓群又学到一招，自我评分加一，变成九十二分。

　突然，口袋里手机震动，掏出看。

　【教练：明天全校组织模拟考试，考科目一直线加速】

　【教练：第一名奖励五千块，大家都努力争取】

　模拟考试？

　第一名五千块？

　卓群微微讶异。

　这么多？

　换算到现实中，起码值五百块苹果手机，都能买套房了！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巨大落地窗。

　华丽大床，李雷霆幽幽转醒，看到坐在旁边的父亲。

　他爬起身坐在床头，接过父亲递来的蜂蜜水，轻轻喝一口。

　“爸，昨天一晚上，我又弄到两百块。

　“这些日子到手的，总共四百二十块。”

　李雷霆的父亲，李氏制药董事长，李乌云，此刻穿着居家服，一头短发花白。明明身材瘦削，脸上却有两条横肉，透出凶相。

　“腾云驾校总共五百个小组，那就有五百个教练红包。总额五千块。

　“能拿到手四百二，也很不错了。”

　李雷霆还是不理解。

　“爸，我们花那么多钱，又送手机又买热搜，就为了这梦里的几百块？

　“到底是为啥？”

　虽然对李氏制药而言，几十几百万，也不过洒洒水。但李雷霆是商人的儿子，懂得无论大小，都不能做赔本买卖。

　李乌云面无表情，缓慢开口。

　“我这一辈子，有两个最大的遗憾。

　“我十七岁那年，也做过类似的梦。

　“我梦到的不是腾云驾校，是【鬼嗓子声乐班】。

　“每个夜晚的每个梦里，我都在鬼嗓子培训班，学习鬼哭狼嚎。”

　啊？

　李雷霆愣了片刻。

　父亲什么意思？学习鬼哭狼嚎？他唱歌有那么难听？

　随即又瞬间明白过来，既然【腾云驾校】传授【腾云驾雾】，那么【鬼嗓子声乐班】传授的【鬼哭狼嚎】，也是某种超现实能力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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