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凌昔辞坦然承认,“是有件事情想要麻烦姑娘。”
——
一炷香后,内城前门突然起了片刻的骚乱,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各处的防护阵法同时发出了预警,守卫们忙得焦头烂额,无暇他顾。
凌昔辞抓住机会,找准缝隙闪身进了内城。
与内城外的守卫森严不同,内城里的守卫可以说是稀松平常。凌昔辞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会儿,便开始借着建筑的遮挡移动,找寻起越疏风的位置。
但不知是他找错了方向还是怎么回事,一路过来,凌昔辞少说也路过了三处宫殿,但他不止没有撞见守卫,更是连侍女都没有见到一个。
整座内城仿佛是一座巨大的坟墓,安静得没有半点声响。凌昔辞寻了处较高的阁楼,朝下俯瞰,这才发现了问题所在。
不是他运气不好,是他没想到这内城的宫殿,居然有一大半都是闲置着的,只有偏后方的寥寥几栋点了灯,看起来有那么点鲜活气息。
难不成这里就只住了那兄妹二人吗,凌昔辞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而且,说好的设宴款待,怎么这么死气沉沉的。
凌昔辞这般想着,闪身朝那处宫殿行去。
差不多到能远远看到那边的距离,凌昔辞便停了下来。从他现在的位置并不能听到里面的对话,只能看到殿内除了越疏风外还有另外一个男人。
看他的位置,应当便是那对兄妹城主里的“兄”了。凌昔辞又注意看了看二人周围的其他人,并没有在一众侍女打扮的人中发现有符合“妹”这个形象的人选。
眼瞧着殿里一副宾主尽欢的模样,凌昔辞撇了撇嘴,悄无声息地朝右侧的一处宫殿挪去。
这似乎是那对兄妹居住的地方,凌昔辞打量一番得出了结论。顾忌着可能存在的阵法以及那位没有露面的另一位城主,他探查的动作并没有太肆无忌惮,而是十分谨慎。
但即便只是这样远远地观察,凌昔辞也还是十分轻易地发现了一个极为奇怪的现象。
这座宫殿没有人气。
这跟它们的主人是不是鬼修并没有关系,寻常有人生活过的地方,都会留下一些主人惯有的痕迹。
就像是书桌上随意摆放的书,床头搁置的小物件,又或者是在院内随手摘下的花朵,都是一个人在生活中的体现。
而这处宫殿却不一样,它简单到了极致。看起来不像是久居,更像是短暂停留一样。
这实在不能说是不奇怪。
按照越疏风先前告诉过他的消息来看,这对兄妹应该早在数十年前就已经接任了鬼城的城主一职。就算是修者的寿命以千年计,这么长时间下来,难道还不够他们对这里产生归属感吗?
平日里居住的地方,居然连一点能够代表主人独特个性的物件都没有。而若是他们不喜欢这里,那为何不早早换个地方,而是要强行留下来呢。
凌昔辞想不太明白,他正准备离开这处宫殿去旁边看看,刚走到二门,却突然感应到了有人过来,连忙隐匿气息藏到暗处。
随着脚步声渐近,两道人影逐渐显现出来,一男一女。凌昔辞很快便从衣服上认出来,男的那人正是先前在殿里跟越疏风坐在一起的那个,而旁边的那个女的与他面容有几分相似,想必便是之前一直没出现的另一位城主。
两人沉默着来到凌昔辞所在的廊下停住,男的留在外面,女的则迈步进去。
为了避免暴露,凌昔辞只得继续藏下去,等待他们离开后再走。
好在时间不长,女的便从殿里出来,怀里似乎还抱了个什么东西。
“拿好了吗?”等在殿外的男人见她出来,出声询问道。
“这还能拿错的?”妹妹蹦跳着两步上前扑到男人怀里,声音听起来有几分雀跃,“哥,我们是不是就快要能回去了?”
“这么想回去?”男人声色偏冷,对待妹妹时却也显出了几分柔和,“以前不见得你有多喜欢那里。”
“此时非彼时嘛,在这么丁点大的地方一待就是几十年,也不能随便出去,我都快要腻歪死了。”妹妹吐了吐舌头,抱着男人的胳膊晃了晃,连珠炮般地问,“确定身份了吗?到底是不是他啊?”
“还不能确定。”男人摇了摇头,“白天去的人有两个,现在他们却只来了一个人,要看等下他能不能让这东西起反应了。”
凌昔辞心下恍然,难怪他们明明已经足够小心,却还是被察觉了行踪,原来是这对兄妹在阵法里放了什么能够产生感应的东西在筛选人。
他忽然想起越疏风说的在里面感应到有魔气存在的事情,越疏风感应到的魔气,便是与兄妹二人现在拿的东西产生感应的那件东西吗?
而他们说的回去,又是指回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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