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昔辞伸手扶上他的腰,催他道:“你快闭上。”
越疏风依言闭上眼睛,事实表明,当人失去视觉的时候,其他感官便会被放大。他听到窸窸窣窣的细碎声音响起,像是衣物摩擦的声音,心下不由得一动,添了几分痒意。
但很快的,那声音便停了下来,而后他的手握住拿下,有什么东西被放在他掌心,触感温热,尚带着些许体温。
凌昔辞道:“好了。”
越疏风睁开眼睛,待他看清手里拿着的东西时,不由得愣了一下。
凌昔辞握着他的指尖没松开,目光到处乱飘就是不看他,“我把它给你,你懂我意思的吧。”
当初薛凌言假借琅琊殿之名留了两块玉珏,两人一人一块,而后在凌昔辞刚穿来时,越疏风为了表明退婚的诚意,曾经把他的那块还给了凌昔辞。凌昔辞拿到两块玉珏后合二为一,现在,他又重新把两块玉珏分开,并把越疏风原有的那块放在了对方手上。
他见越疏风不说话,心下也跟着提了起来,多了些忐忑,凶巴巴道:“你可想好了,再还给我的话,就没有下次了。”
越疏风没等他说完就吻住了他,唇齿相贴,用气声回答了他,“不会有下次。”
房间里没有点灯,朦胧的月光透着窗户零星的照进来,却照不亮藏在阴影里的人。
他们仿佛进了一个单独的空间,不会有任何因素打扰。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终于分开了些。
凌昔辞靠在他肩上平复呼吸,只觉舌根发麻,身体也失了力气一般软了下来,还要撑着对方才能保证自己不会滑下去。
两人贴在一起,心跳都是一样的频率。凌昔辞缓了一会儿,借着力站直身体,借口道:“退开一点,好热。”
越疏风复又啄了一下他的唇角,才依言向后退了一步,给他留了点空间,虽没有完全放开他,却也已经足够空气流动,将方才的那点腻人的气息吹散。
凌昔辞歪在他怀里,手指无意识地抠着他衣襟前的纹绣,随口起了个话题,“你准备什么时候闭关?”
“明天吧,早些解决也好放心。”越疏风略一思索便给了答案,牵起他的左手,信手在上面画了个印记,“这里所有的地方你都可以随意出入,不过这印记有时间限制,每一个月就要重新画一次,所以你即便是下山,也记得不要走太远。”
凌昔辞心里门清。这种跟他人共享权限的印记其实是最低级的,玉牌什么的都要比这方便一万倍,但他也想能跟对方多见几次,便没有拆穿,等于是默认了这一行为。
印记只存在了片刻便消失了,凌昔辞摸着自己的手背,脱口而出,“其实,七天也是可以的。”
越疏风呼吸一窒,握紧了他的手,嗓子有点发干,“你确定?”
凌昔辞说完就觉得囧,这样也显得自己太迫不及待了些,而且越疏风这次闭关是神魂上的问题,若是频繁出关,也许会适得其反也说不定,“算了,你当我没说吧。”
“我就是随口一说,啊,我们不要再说这个了。”凌昔辞干巴巴地解释,越说越觉得囧,索性推开对方走到桌前,掏了颗夜明珠搁在墙壁上的置物架上。
房间登时从昏暗转为明亮,凌昔辞松了口气,心想快点把话题转开,眼角余光扫过里间,忙不迭地往里走去,“那个,你这里床铺应该还没收拾吧,天都黑了,我们还是尽快收拾一下吧。”
他话完了一会儿发觉越疏风没回应,回眸看过去便见对方抱臂倚在门边,正笑盈盈地看着他,语速缓慢,带了那么点说不清的意味,“我们刚确认了名分的问题,你现在的意思,是在对我发出邀请吗?”
凌昔辞:“……”
“不,你想多了。”他冷静撇清,强调道:“名分归名分,我们还是未婚状态。”
越疏风原本也就是想逗逗他,便没再继续就这个话题说下去,两人简单把房间收拾了一番,便靠在一起说话。
也许是因为凌昔辞情况特殊,他试探了一下,便发觉跟薛凌言在遗址里说的那些话都是可以跟越疏风讲的,遂把有关定界石可以破除的事情告诉了对方,包括让薛凌言帮忙画的阵法修改图纸也拿了出来。
至于有关薛凌言和昭离太子的事情,他觉得那些算是旁人的私事,便没有提。而关于二人前世的那些事,凌昔辞来回思虑了一下,假装不经意地试探对方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有前世的话,你希望你的前世里有我吗?”
越疏风道:“怎么突然这么问?”
“就是突然想到的。”凌昔辞怕他看出什么,心虚地别开目光,干咳一声,“你就设想一下。”
越疏风没想那么多,只以为他是在介意自己拿到的那枚坠子,“前世的事情都是已经发生的了,对我来说,就等于是另一段人生,跟现在并没有什么关系。”
“不要模糊重点,你这是答非所问。”凌昔辞强调道:“我问的是你希不希望前世里有我的存在!”
“好吧。”越疏风有点头大,认真思虑了一番,谨慎回答道:“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希望是没有吧。”
他解释道:“如果前世的我们能够有一个好的结局的话,那我们也不会有这一世了不是吗。”
凌昔辞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但仔细一想,也就释然了。他想了想,还是把薛凌言说过的前世的那些事情隐瞒了下来。反正越疏风都已经拿到坠子了,该想起来的时候自然就会想起来,他也没必要非要现在提起。
越疏风伸手替他理了理鬓边滑落的碎发,在心底又补了一句。
如果真的有,他也只希望能够让他一个人记得就好了。至于凌昔辞,他希望他永远也不要想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忘了定时了,还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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