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Y***Q***Z***W***5***C***O***M#言&&&情#中文&&&&网
当天晚上, 程图南睡得很不安稳。
他不是多梦的人, 但那天晚上, 他把白天经历的一切, 在梦中又重现了一遍。
梦中的画面灰暗, 没有半点色调。
他回到今天的那个早晨，他正在房间里面无表情地玩手机。
许久未进过他房门的父亲程楷拿着公文包踱步进来, 表情看着相当的犹豫, “我一会儿得出去一下。”
他头也没抬, 继续打着游戏。
程楷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哦对, 今天……是你的生日。”
程楷说完后, 盯着他看了两秒，见他没有什么表示，拧眉, “你没忘记什么事吧？”
他没说话, 看着屏幕前跳出的击杀字样，拇指和食指移动的飞快，像是根本没听到程楷的话。
程楷似是猜到了他的反应, 叹了口气：“记得一会儿去给你妈表示一下。”
他终于结束了手头这局游戏，没什么表情地抬起头，对上程楷的目光。
“我能怎么表示？给我妈去上两炷香，告诉她, 我对不起她。”
他冷冷道，“然后你就能问心无愧地继续在外面喝酒应酬，去赚你那点破钱。”
程楷的脸慢慢地涨红了, 他磨了磨牙，似在压下自己的那股怒火：“你她妈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对得起你妈吗？”
“我又没说错。”
他的语气非常平静，面对一步步走近的程楷，眼神无波无澜，丝毫不惧，“没有我，我妈不会死。但你要是当时放得下你那点破钱，我妈也不会死。”
“论对不起我妈的程度，我们俩，彼此彼此。”
程楷终是没忍住，一巴掌狠狠地甩了上来。
梦境的灰暗画面在那刹那骤然破碎。
一个温柔的女声忽然在他耳边响起，安抚般地拍着他的肩膀：“程哥哥，你没事吧？”
“来，许个愿吧。”
“程哥哥你太厉害啦。”
“那你现在，有稍微开心一点了吗？”
他抬眼望去，世界一层一层开始染上彩色，最后所有的光芒聚集在少女一人的瞳孔中。
她就站在万丈光芒之中，浅笑盈然地看着他，微微弯眼，笑得极其甜。
“程哥哥，来我这吧。”
他还在地上半跪着，闻言一怔，连忙起身，朝她的方向踉踉跄跄地跑去。
他追着那束光跑了良久，最终蹬步，一个用力，把少女拉进自己的怀里。
少女笑了一声，却突然在他怀里消失了。
她顷刻间化成了虚影，散入了空气中。
“荀墨——”
程图南骤然从梦中醒来，坐起身来，大汗淋漓，瞳孔涣散。
空空荡荡的房间格外安静，只剩下床头钟表的咔哒咔哒的转动声。
他侧头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两点四十。
半晌，程图南抹了一把头发，把脸埋在了自己的掌心里。
他怎么能喜欢荀墨。
荀墨她那么好。
而他这种人，怎么配。
**
荀墨这几天心情还是挺好的。
三加三选课确定后，她的学习进程顺利了不少，简直能说是如鱼得水，在最近的期中考试里发挥也相当不错，甚至一跃超过了江子依，成为了班级第二。
那可是第二！
第二诶。
仅此于谢泽，且能和他肩并肩共创美好未来的第二啊！
当然了，荀墨自己并没想这么多。
她的想法很简单，第二都有了，第一还会远吗？
她都已经打破万年第三魔咒了，第一简直指日可待啊！
除了学习，她的家庭关系和学校中的人缘关系也相当和睦。
最重要的是，她虽然已经不打算和程图南划什么界限，好好维持两人之间纯洁友好的同桌和兄妹关系，但是程图南却好像是自己意识到了什么，非常自觉地和她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
他照旧和她一起来学校，照旧给她带早饭，照旧晚上护送她回家。
但是却不再常常摸她的头，捏捏她的耳垂什么的。
即便有，也是在叹了好几口气之后，勉强伸手，揉一揉她的头发，看起来还异常纠结。
荀墨虽然稍微有点好奇，但她也总不能凑上去问，诶大佬你怎么最近不喜欢摸我的头了呢，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这种话谁好意思说。
她思考了半天确实没有得罪大佬的地方，只能认定他是一夜之间看破红尘，大彻大悟，不再对世间有任何贪念了。
包括她。
虽然这个想法莫名其妙还让人挺不爽的。
不过荀墨一向乐观，所以还是十分坦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她细数了一下最近的所有幸运事，决定晚饭一定要吃顿好的来犒劳自己一下。
不过，这人就算再幸运，也不会事事都顺风顺水。
就比如说现在，她刚走到楼底才发现自己忘记拿饭卡了。
荀墨懊恼地一拍脑袋，想着肯定吃不上北食堂新鲜的炸鸡腿了，长叹了口气，忙又折回去取饭卡。
她一边算着今天的配菜要加番茄炒蛋还是青椒土豆丝，一边三步并两步就上了楼，回到了教室门口。
她刚要拧开门把手进去，就听见了里面的声音。
“子依。”
是谢泽的声音。
荀墨的手顿了一秒，下意识就往旁边躲了一躲。
这会儿大家都去吃饭了，教室和走廊都空空荡荡，窗户没关，声音传的格外远。
荀墨听得也格外清晰。
谢泽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紧张：“现在没人，我有话想和你说。”
江子依的声音一如既往甜美：“什么事呀？”
荀墨贴着墙壁，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条件反射般地抓紧了自己校服的下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小心翼翼，明明就应该拿了饭卡走人的，里面的人说什么话又与她何干。
但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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