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校长忙摆手：“娇娇，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没有这个意思？”

　冯娇娇可不是个善茬。

　“资料是我找陆老师借的，她本来不肯借，是我说趁着她去上课，我没课的时候拿来抄，保证不会带回去家去，她才肯借。”

　“您杀鸡给猴看呢？要处罚就直接罚我这个借资料的人好了。”

　她冷笑：“当了您这么久的儿媳妇，您心里在想什么，我还能不知道？不就是不满我开了介绍信去县城买学习资料，不满我借兰花的资料抄，害怕我考上大学，丢下国强和森儿么？”

　“用得着您这么煞费苦心？”

　以冯娇娇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真有可能收拾包袱走人。

　偏他儿子戚国强，被冯娇娇拿捏得死死的。

　冯娇娇要是受半分委屈，戚国强就得跟他们两口子急。

　戚校长忙解释：“娇娇，我是有苦衷的，那个陆兰花不把我这个校长放在眼里，你兴怀叔的支书就是被她们母女搅没的。”

　“你不知道，你兴怀叔本来还想退一步，去接手大队照相馆。”

　戚校长叹气：“白大夫心狠着呢，连照相馆也不让你叔接手，这是在赶尽杀绝啊！我们学校这座小庙，哪装得下她那种省城报社的专栏记者，她现在靠山硬着呢……”

　冯娇娇跟戚校长起了争执，早惊动了学校别的老师，都躲在校长办公室外边围观。

　戚校长正说得起劲，冷不防门口站着他正在说的陆兰花，还有一个老太太挽着陆老师，在对他怒目而视。

　面对倪漫珍愤怒的目光，戚校长嘴里说到一半的话截然而止。

　“说啊，怎么不说了？”

　倪漫珍冷笑一声：“我这个大靠山就站在这儿呢，您使劲说，当着你们学校老师，当着你儿媳妇的面，继续给我孙女儿泼脏水啊？”

　“戚兴怀同志的大队支书没了，是和平大队社员和知青选举的结果，这件事情大队的社员知青同志都知道，你算到我孙女儿头上是怎么回事？”

　“我孙女儿一个老师，还能决定队上选干部的标准？”

　倪漫珍质问戚校长：“你怎么不去问问和平大队的社员和知青，为什么不选戚兴怀继续做他们的支书？”

　“你们男同志的事情，你将怒气撒在我孙女儿身上，杀鸡给猴看呢？”

　倪漫珍怒气难平：“还有，你说我儿媳妇心狠，赶尽杀绝，不让你堂弟接手和平大队的照相馆是吧？”

　“那好！”

　倪漫珍扯着兰花走进办公室：“兰花，将东西拿给他看看，让他看清楚点。”

　陆兰花于是取出夹在教材资料里的信封，递到戚校长面前。

　戚校长被倪漫珍迎头一顿痛骂，怼得哑口无言。

　这会儿兰花将信封递过去，他不解的仰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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