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杨戬在我面前摇着手,说,“回神。你的魂也跟着申公豹去了不成?”
我一抬眼,就见他眸色暗沉,居然呈出了几分罕有的愠色,可偏生那眉尾又陡然下坠,衬得那点怒意全消,只余下拧巴巴的委屈和隐忍。
瞧着怎么像有些吃醋的样子?不确定,再看看。
我原想的是替他斟一盏酒,抚慰下落单的小狗愤懑的心情,他却径自从我手里抽过那只酒盏丢出了窗去。这一下叫对面陆吾都瞪圆了眼睛。
只听得一声脆响,这可怜酒盏便化作了一地粉碎。
“诶?”
见我诧异,他便转过眼,假作稀松平常的样子道:“那杯子是被申公豹喝过的,我是好心,生怕你膈应。”
那神态,那语气,那无辜下垂的眼睑和雾蒙蒙的眼睛,活像被主人冷落了多时的小狗。
而我提着酒壶,心思亦百转千回起来,一时竟不知道该是喜还是忧。
其实在建立起“资助”关系的这一段时光中,我也曾许多次地揣摩过:同衾而眠、婉转磋磨,杨戬对我怀的又究竟是何种心情?
我本不是那对爱情抱有许多幻想的女人,反而还市侩又多金,但凡能用钱解决的问题绝不会想着动用感情。
然而这被我用利益牵在手中的漂亮小狗却也有他自己的所思所想,还非要一次次执著地对我表露,坏心地摇起那本不存在的毛茸茸的尾巴,将我枯寂无波的心水都搅起阵阵春潮。
就像当每回云雨过后,我总忍不住要调笑他。这时往往他颊上还染着潮红的情致,却非要勉力正色,故作严肃地同我辩驳道:这是资助。
俊美的面孔,凛然的眉锋,湿漉漉的执着的眼神,好似还挺有说服力。
而我瞧着他郑重其事的样子,居然也没救地觉出几分可爱。
是的,虽然做了这档以色易财的勾当,但杨戬其人实在倔强得很。每回云雨过后,都非说这飞舟的款项暂且记作是欠款,他不是以色侍我,而是暂时性地接受了我的资助。总有一天,他会以平等的身份同我“交往”的。
好吧好吧。每回我也是拢着被衾懒洋洋地道,满心满眼都是他紧实饱满的胸肌和春潮泛滥的动人容颜,自然是丝毫不把这话放在心上。
那我不是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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