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夫人道:“望舒,这丫头总要学规矩不是,就算是公主下嫁,也要守咱们裴府的规矩。”
小冯氏也不住插嘴,“是啊五郎,你这媳妇需得好好调教了,老这副样子,怎生好?”
成壁睨了一眼小冯氏,却是不语,倒是他怀中的玉决手攥成拳,不顾手心的疼,福了福身,“孙媳谨遵老祖宗的教诲。”
此言一出,再无人言语了,稍迟些内堂的人三两散了,成壁也带了玉决回屋上药,嫩白的手心此时一片艳红,成壁轻轻的将白色的药粉撒在玉决受伤的手心。
玉决手心一阵刺疼,但她隐忍着,待得两手都包扎好,成壁道:“你又何苦与那小冯氏顶嘴?”
“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那小冯氏太过分了。”玉决垂首,闹起了小女儿脾气。
她以为这裴府应都是读书人,不似皇宫那般严苛,谁料是这样的光景,尤其是裴老夫人,更是肃穆,事事讲究规矩,犯了错就要责罚,这裴府的媳妇婢子,怕是与宫里的宫人们有的一比了。
轻搂了人入怀,成壁轻嗅着玉决发丝散出的茶香,他却是转了话道:“今日学了茶道?”
玉决轻应了一声,闷闷的道:“本想好好学的,若非那小冯氏来闹了一闹,我还想等你回来替你煮茶呢。”
“夫人有心了,不过煮茶这事,还是我来吧。”玉决心知他素爱品茶,也就没多言了。
两人腻歪了一阵,玉决犯了困,再瞧外头天色,余阳透着窗照映进来,晚膳的时辰都还未到。
察觉到玉决的乏累,成壁体贴的对着玉决道:“你若了乏了,先睡会吧。”
打了个哈欠,玉决从成壁怀里退出,站起身子,人走向梳台,款款落座,“待会就要用膳了,我可不能让小冯氏看扁了去,输人不输阵,我好好打扮一番。”
成壁轻笑,对玉决这样的小脾气满是无奈。
对镜贴黄花,玉决挑拣着妆奁里的饰物,却挑不出几件心仪的,手里攥着的发簪不得意,她忿然扔在一侧,那声响让成壁一怔,他起身站在她身后,温声道:“怎么了?”
玉决闻声撑着脑袋看着镜中成壁的影子,愤懑的道:“我越想越气,那小冯氏到底为什么要只针对我。”
玉决想着方才的责罚就不忿,她小心翼翼的什么错也不敢犯,也不曾留下什么把柄于那小冯氏,与小冯氏说的那些话也只逞一时口舌之快罢了,今日不慎把水泼向小冯氏也不是她故意的,旁的害人的东西,她可不想。
拾起玉决掷在小案上的发簪,成壁轻捏着簪花斜插进玉决挽起的发髻上,“想来,是我的娘子太过美貌,引得她嫉妒了。”
成壁的甜言逗乐了玉决,她总算扬了笑,“你这嘴抹了蜜么,说的这么好听。”
“都是实话,我的娘子,这世上独一无二,美得很。”紧贴着玉决的脸,两人都映在镜中,甚少说这番话的成壁,让玉决原本烦闷的心情扫的一干二净。
晚膳时成壁没有带玉决去内堂与大家一道用膳,而是带着玉决去外头用饭了,初夏还不算炎热,春末还带着微微细雨,两人撑着伞并肩走在小道上,随意寻了家酒楼用饭。
成壁点了好些吃食,都是玉决喜爱的,这还是玉决初次来青州,也是初次品这青州的美食。
因玉决受着伤,用膳时都是成壁喂她的,玉决也乐得这样,一顿饭下来,两人都颇为高兴,甚是享受。这一场变故倒让夫妻二人更加齐心了。
回府时,成壁特意道:“小冯氏是个不愿吃亏的,你平素里假意阿谀奉承些,谅她也不会对你怎么样。”
“至于报复么,简单的很,小冯氏善妒,这些年来二伯父连个填房侍妾都没有,二伯父倒是有心纳妾,不过小冯氏一直不允,想来可以于此做文章。”成壁毫不避讳的为玉决出谋划策。
玉决闻言轻抚了下巴,愣愣的望着成壁,迟些她道:“从前我怎么不知,你还有这么恶毒一面啊?”
怎么看成壁都不想是会肆意报复的人,难不成他还隐了许多事与她么。
正暗下思忖,成壁轻点了玉决的额,“好了娘子,咱们还是回屋吧。”
将玉决送回屋里,成壁转道去了裴老夫人处。
裴老夫人很意外成壁到来,见他便道:“怎么来了?”
成壁躬身一欠,“祖母,有些话望舒心知说了会惹你不快,但还是要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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