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新婚
离大婚临近,玉决的身子也渐好,成壁本想改个日子在行婚事,却遭到了玉决的严词拒绝,她道:“好日子就那么一天,早办晚办都是办,不如早些,也免得夜长梦多。”
未婚的娘子既然这么发话了,成壁自也不好多言,只是按着规矩,把东西都置办好了,就等着日子到来。
元月十五,京都街道上爆竹声起,玉决坐在轿中,头顶的红盖头挡着她的视线,手紧攥着的喜扇微微颤动,显然她颇为紧张。
明明是一如之前的排场,玉决也不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了,可她按耐不住的心慌意乱,生怕出什么岔子,一路的颠簸和煎熬,轿子总算是从孟府来到成壁的新宅子,身着大红喜服的成壁先从高头大马上下来,缓步走向喜轿,玉决在婢子的牵引下走出轿子,下一瞬手便被成壁的大掌牵引着。
成壁轻拉着玉决走入内堂,按着规矩行了礼,玉决便被送入洞房,与之前不同,她这回算是真的嫁与成壁了。
艳红的红烛点燃,映的一室旖旎屋内一片沉寂,唯有红烛燃烧发出的声响。
玉决紧攥着裙,紧张的很,须臾推门之声入耳吓得她一颤,只见成壁在外陪客毕后,款款入内,侍从为其阖上门。
成壁坐在玉决身侧,为其掀开喜帕,玉决那略带潮红羞怯的小脸颇有韵味,成壁淡笑道:“你我已是夫妻了,你还羞什么?”
玉决不语,她不敢告诉成壁担忧的事,只是侧目瞅着大红的被单,稍迟些,玉决发觉喜帕的不妥处,她伸手拿着方才被成壁摘落的喜帕,细细打量了一下,抬眸望着成壁,“这喜帕怎么有些眼熟?”
成壁道:“你忘了?这帕子是……”
“我知道了!”玉决涨红了脸,忙捂住成壁即将说出的话,这喜帕是她与他初遇时她逃婚掉落的喜帕,他竟留到现在,连成婚也让她带着,也不怕忌讳。
成壁被捂着嘴,倒是没再说话,不过他调皮的伸舌轻舔了玉决的手心,惹得她一颤,慌忙松了手。
接下来就是尽在不言中了……
破晓朝阳冉冉东升,屋外丝丝凉意袭来,从隙缝灌入屋内,交颈鸳鸯正并肩躺在榻上,满是缱绻。
玉决羽睫扑扇着,似在梦中一般,呆呆的望着还在熟睡的成壁,许久,耐不住的她伸手勾勒了成壁的眼鼻,这还是玉决初次与成壁共处一室且还是同床共枕。
少顷成壁似是睡醒了,睁开那深邃的眸子,直视玉决,“怎么这么早醒了?”
玉决缩了缩身子,方才成壁与之对视,令她忆起了昨日的蚀骨销魂,她羞涩的低着脑袋,成壁也察觉到了玉决的不适应,他道:“好了,起来洗漱下,咱们要去个地方。”
说罢成壁就起身唤了侍从婢女入内,鱼贯而入一群侍从婢女,为两人梳洗更衣,没一炷香的功夫两人就穿戴整齐了。
玉决对镜自视时才发觉自己穿的衣裳是玉白色的,仿佛是丧服:“这衣服?”
成壁不语,玉决也不多问,两人就这样上了马车,马车一路颠簸成壁也似换了个人,一语不发,直到两人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玉决才明白成壁的意思。
玉决步下马车,和着春风几许,扬起她未挽好的青丝,她道:“娘就是埋在这吧。”
方圆几里唯有一块墓碑醒目的伫立着,不用她多费心想,就知道,这是成壁生母的墓碑,她长眠于此,想来成壁也是因为新婚,想要带她来见见母亲吧。
成壁紧握住玉决的手,二人缓步走向那墓碑,双双跪下,“娘,儿子带新媳拜见你了。”
静谧而又沉重,玉决待成壁说罢,才幽幽开口,“娘,我叫孟玉决,今后我会和成壁好好的,你在地下放心便是。”
虽不是什么甜言蜜语,却是诚心的,只这一句,成壁也高兴的紧,两人又停留了一会,才回府。
在回府的路上玉决不由道:“娘没的时候,她是不是很难过啊。”
早前玉决就晓得成壁母亲的事,却不知到底是如何一回事,她还想多知道点成壁的过往。
“嗯,不过你不需要知道……”轻搂着玉决,成壁并未提及,他想那些烦人的事,还是他自己处置吧,如今他只要护好自己的小妻子就是了。
成婚后第三日,该是三朝回门,但孟然与柳嫣然见女儿的婚事已经完成,心事也了了,在玉决成婚后次日老两口就又溜去游山玩水了。
玉决一脸郁闷的呆坐着,成璧见她萎靡不振便询问缘由,不料玉决说:“我在想怎么会遇到你……”
这是个很严肃的事情,其实她也不愿想这么无趣的问题,只是这几日无事,玉决除了在家里吃吃喝喝,在跟着几位贵夫人出去逛园子,旁的也无事可做,她前日也跟成壁提及要回衙门当差,却被成壁严词拒绝,她实在无奈。
成璧一愣尔后笑道:“你怎得想着这个事情呢,是太没事做了吗?”
一语被戳中了原因,玉决涨红了脸,诺诺道:“没有,我是很认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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