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太来喊我去她那屋吃饭，她站在我屋门口，喊道：“来吧，一起吃，热闹热闹，你一大爷也在。”

　“嗨，不是说了不让您出来跑腿嘛，有什么事儿叫旁人来找我就是了。”我忙搀扶着她的胳膊，防止她受伤的腿吃不住劲儿而摔倒。

　“太太，我也准备几个菜跟你们一起吃吧，您和晓娥平日里时常接济我，还有一大爷更是接二连三地照顾我，我心怀感恩，想要跟你们亲热亲热。”

　不知什么时候，秦淮茹凑到了我的屋门口，声称要加入这场饭局。

　老太太支支吾吾，没等说出拒绝的理由，秦淮茹便麻利地回房间端菜了。看来，这桌菜她是非吃不可了。

　她拿上了两个白面馒头和一盘炒菜，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傻柱，帮我搭把手。”说着便把菜送到了我的手上。

　——

　娄晓娥看到秦淮茹的身影时，先是怔怔地坐在床边，尔后才反应过来，热络地跟秦淮茹打了个招呼。

　秦淮茹赶忙凑近，拉着娄晓娥的双手，又短暂抱住她的肩膀，以示亲昵和安慰，“小娥，你气色真好，这婚啊，我看是离对了。”

　“可不是嘛。你近来可还好？”晓娥尴尬地笑了笑。

　“嗨，还是老样子，”秦淮茹没有过多抱怨，只是点到为止，“还没找新的对象吗，下次姐给你介绍个？”

　“我还想再单一阵子。”

　她俩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我从没听晓娥说起过啊？

　聋老太太忙打断话题，引大家入座，秦淮茹却不住地轻咳起来，双手捂着嘴巴，咳了一小阵子才停。

　桌上有一盘肘子，一大碗鸡肉，一大碗西红柿鸡蛋汤，一盘黄瓜炒鸡蛋，还有秦淮茹拿来的那盘青菜，荤素搭配，美味可口，像年夜饭一般奢华。

　觥筹交错，大家在举杯中开怀。

　秦淮茹也许是生活压力过大，居然在微醺后流下了泪水。

　“怎么了，淮茹？好好的日子，还哭上了。”老太太不解地问。

　“没什么。别因为我坏了兴致。”

　——

　晚饭后，我趁着没人便走出了四合院。

　院外，娄晓娥正在墙角等我。

　我们边走边聊，朝湖边走去。我俩经常去距离她娘家不远的那个湖边聊天。

　那里人影稀少，是个说悄悄话的好去处。

　月光照射湖水，湖面波光粼粼，如同一面银色的镜子。我和娄晓娥大喇喇地坐在岸边，在水声的伴奏中谈论饭桌上发生的事情。

　“你觉不觉得秦淮茹今晚不正常？”娄晓娥扭头问，月光下，她的眼波如水。

　“我也觉得。你什么时候跟她关系这么好了？还这样打招呼。”说着，我便模仿秦淮茹的样子，轻轻抱住了娄晓娥的肩膀。

　“你流氓！”娄晓娥边咧嘴笑，边假装指责我。

　“你说，她怎么哭了呢？”想到秦淮茹在餐桌上的抽噎，我不禁问。

　娄晓娥则嗔怪道：“怎么，你心疼了？”

　“哪里的话？我只心疼你。”

　我和她坐在泥土堆积的岸边有说有笑，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回头张望，只看到黑暗中，有一团影子朝背对我俩的方向奔去。“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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