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那……那怎么办?”宁嘉鱼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让陆善恩看了有点好笑。
他摇了摇头,撑着坐起来,眼神清润。
满室的光晕似乎都投在他一人身上,照见他眉眼的绮丽之色,明晃晃的,让宁嘉鱼避无可避。
她又想躲起来了。
但是她没有。
因为她听见他问:“你此前说的话,是真,是假?”
宁嘉鱼记性一向不大好,饶是如此,她也记得这应该是陆善恩第二次问她了。
她说,是真。
陆善恩唇角弯了弯,抬手抚上她的脸:“可是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宁嘉鱼咬唇:“你想我怎么证明?”
陆善恩于是看着她,定定地看着她,宁嘉鱼不躲不避,微垂着头,两人仿佛是在僵持,可是空气中又好像有暧昧的情愫去潮湿的苔藓一般暗暗滋长。
等了很久,没有再等到陆善恩一句话,宁嘉鱼本能地,生出了一点想要逃跑的念头。
似乎是心有灵犀一般,陆善恩忽然在这时候发出一声轻笑,如同一根羽毛轻飘飘地落在宁嘉鱼心上,挠的她心痒。
但随着他这一声轻笑,此前的氛围倒是不复存在,宁嘉鱼莫名地松了口气。
“站那么远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宁嘉鱼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索性干笑两声,回了一句毫无意义的话:“你当然不会吃了我。”但也还是抵不住我心慌啊喂!
陆善恩大概也知道自己吓着了她,他终于阖上眼眸,不去看她,只道:“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歇了吧,帮我叫陆定进来伺候便是。”
宁嘉鱼求之不得,迭声应好。
听见脚步声渐远,直至隐匿在灯影花枝里,陆善恩方才睁开眼。
就在刚刚,他想,他终于确定了一件事,就算,就算宁嘉鱼是骗他的也没关系,只要她能一直这样骗下去,他愿意做那个蒙在鼓里的人。
没过多久,陆定就进来了,手里端着醒酒汤。
陆善恩将汤接过来,一饮而尽,对陆定道:“打水来吧,我漱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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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嘉鱼回了春山居,也已经无心写稿了,她吹了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却毫无睡意。她还在想陆善恩的话。
到现在她也终于回过味来,陆善恩问的究竟是什么。
原先宁嘉鱼是很确定的。
可是她发现她根本经不起陆善恩的问。喜欢吗?这一点无疑是确定的。但是爱呢?爱是长长久久的陪伴,是风雨无阻的共同扶持,她可以吗?
她也不知道。
她从来没有爱过人。
她还没想明白这个问题,如潮的困意就已经席卷而来,将她淹没。
接下来几天,陆善恩都留在了宫里。
宁嘉鱼也乐得不见他。
她是个极其善于自我开解的人,想不通的事情就不会再去想了,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无论如何,当下是最重要的。不管什么时候,她觉得,只要是遵循自己的心意就不会有错。
而她现在,是喜欢陆善恩的。这就足够了。至于爱不爱的,以后再说吧。她想。
于是在春山居贴身伺候宁嘉鱼的青梅黄杏发现,她们姑娘近来似乎沉稳了许多,至少这几天可是一直在院子里,没怎么出过门了。这不由得让她们怀疑她是不是在督主那里受了什么刺激,否则何至于此?
宁嘉鱼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沦为了被人同情的小可怜,历时五天,她终于把之前欠下的书稿补完了……一大半,这让她充分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人的潜力果然是无穷的,换在以前她也不相信自己居然能够一口气写这么多。
值得一提的是,不知道是不是量变引起质变,总之她那一手字比起以前来总算是走了进步,起码不是在纸上洒一把米让鸡随便啄都能啄出来的样子了。
而在她前脚去书肆交完稿子回到陆府之后,陆善恩也回来了,还带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
听到这个消息,宁嘉鱼第一时间自然是坐不住的,但也只有一瞬,很快她就冷静了下来。
先是陆善恩醉酒那天晚上,陆善恩素来机敏,想来她的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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