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陆善恩已经穿着寝衣出了愿意,外面罩着一件大袖衫,腰间用一根腰带随意系着。
在长达二十二年的人生岁月中,陆善恩最擅长的就是与自己作斗争。
比如现在,他分明想的是随意走走,却还是走到了春山居外面。
春山居是宁嘉鱼住的小楼。
因为打着钓鱼执法的算盘,所以后来陆善恩就让宁嘉鱼搬到府里离他的院子不算近的春山居去了。
天边春月孤悬,连星子也隐去踪迹。陆善恩驻足许久,还是打算转头离开。
“陆……督主?”宁嘉鱼不确定地唤了一声,陆善恩闻言,转过头便见她扶着院墙。
他先发制人道:“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宁嘉鱼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小声答:“一不小心吃撑了。”
她也不想说实话的,但她可太了解这些套路了。如果现在她不说实话,陆善恩肯定会觉得她是什么细作间谍之类的,趁着大晚上的没人打探陆府内形。出于这样的考虑,她还是强忍着羞耻心把自己大半夜没睡觉的原因说了出来。
陆善恩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他轻飘飘看她一眼,道:“你吃得确实有点多。”
宁嘉鱼忽然失去和他交流的欲望,面上的表情已经可以用“羞得无地自容”来形容,但她心里却只有一个想法:我知道我吃得很多但你能不能不要总是翻来覆去地说啊!
“督主这么晚了还不歇下,也是吃撑着了散步消食?”
陆善恩听见她问的话,没有回答,而是沉吟许久,方问道:“你说的话,可是真的?”
他这话问得没头没尾。一般来说一个正常人说话做事都是有前情提要的,很明显他就不是个可以用常理推断的正常人。所以宁嘉鱼没有问她说的什么话,而是一股脑全应下来:“是真的呀。”
陆善恩这时才发现,她大概是饮了些酒,嗓音绵软,眉眼处覆着薄薄一层绯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裴回风月,颦笑杀人。
他忽然懂了这句话。
可能是因为月色朦胧,两人四周的小楼,春树,青草,花枝……一切都隐遁在比月色更朦胧的夜色里,连风声也静默,静默得像这方天地里只有他们两人。
陆善恩那颗原本还有些焦躁的心也被这样的静默安抚得平静下来。他比宁嘉鱼高出一个头,这时候两人遥相对立,借着墙上灯笼里透出的微光,他微微低眸,便可将宁嘉鱼看得清楚。
他又想起数日前在侯府里的光景,他们两人之间隔着一道珠帘与一片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他看见她与旁人低语,轻笑,鬓边的流苏轻颤。
他看得花了眼,再低头饮酒时,甚至有些分不清金樽里微微漾着的觳纹,是水波还是眼波。
“七姑娘,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宁嘉鱼是喝了点小酒,但她脑子是很清醒的,听见他这样问,于是认真点头,鼻尖因为风吹有点红,整个人小小一只,乖巧地不像话。她说:“知道。”
“你最好是没骗我。”陆善恩不欲与她多言,扔下这么句话便投身进长夜。
宁嘉鱼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可及范围内,满头雾水地回了屋,并不将今晚这么一番问答放在心上。
作者有话要说: 一般般的我
一般般的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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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今天看到一张小说截图,里面有个人物叫铁辟谷,作者码字的时候真的没想过这个谐音是“铁屁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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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有个小小小小的事情,就是我们先更六休一好不好,每周三不更,留给我一点写其他的东西的时间,想写大家都喜欢的小甜饼,也想试一试写刀,当然写刀就是那种短篇啦,长篇不说读者,可能我自己都吃不消~不会太久,就这两三个星期,让我玩一玩叭,然后我继续日更好不好~刀的话,我就放在专栏里那个短篇合集《风和玫瑰,以及春天的诗》里面惹,有想围观的阔以去围观(虽然我觉得好像你们不太会对它们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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