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自己。”
“......荒唐吗?”牛婶子喃喃自语,她看了一眼旁边的花花,身量娇小,眉眼天真,正搽着自个闺女的眼泪,轻声哄着她入睡。
还是个半大孩子啊。
她止了声,把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不,一点都不荒唐。
她经历过一次祭祀,十几年前,在她自己还是小孩子的时候。那时具体是因为什么事而祭祀她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当时她躲在阿爹阿娘的身后,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个小孩子被绑了起来,然后火起,火苗蹭蹭蹭往上窜,瞬间便湮没了那他们。
她站在那么远的距离都感觉被大火葒得刺痛,浑身难受。
那里面有一个是她的玩伴,她听见那凄厉的惨叫声,由高亢渐渐到微弱。当时的她完全不晓得怎么办,只晓得害怕。
她害怕的哭了,大哭,却被阿爹慌乱的紧捂住了嘴,并严令她不准掉眼泪......
*
翌日辰时,族里召集各户当家商议祭祀事宜,坐实了先前的传闻。午时会毕,祀童名单也在持续的争议中勉强敲定,男女各一名。
男童是赵二家的老大山子。山子娘当年怀他的时候在临产时意外摔了一跤,导致山子早产。山子也因此天生阳气不足,瘦弱不堪。这些年仅靠山上药草吊着命才勉强活着。这次山子被选中,不管赵二家是如何想,大多数山民是心照不宣的。
强者生存,病弱的山子会被舍弃似乎也怨不得他人。
另一名就有点出乎大家意料了,乃是魏老族长的幺孙女魏冬葵。虽说这魏冬葵自小跋扈,闯祸不断,又任性娇蛮人缘差,但好歹人家爷爷是族长,叔伯是族老,爹疼娘爱的。
而且,最开始的拟名单里根本就没有她的名字。
再退一万步讲,即使被选中,身为族长的她爷爷是有一票否决权的。
但即使这样,魏冬葵也最终被选中了。
魏老族长为了村子安宁,为了村民安康,连自己的亲孙女都舍弃了,村民们都感念老族长的好,一时之间其高大形象更深入人心,威望地位也更甚。
花花从得知祭祀一事起便一直处于目瞪口呆的状态,她还是想不通,这么淳朴的小山村,为什么会进行这么残忍荒唐的事?而且竟无一人反对!
牛婶子面对花花的震惊并没有说什么。于她而言,祭祀名单里没有自家闺女已是山神眷顾,其他的,多思无益。
其实牛婶子先前的担忧不无道理。
鹊儿村乱石嶙峋无良田,山民至今过着共同樵猎的半原始生活。所以力气大能樵猎的男人在村子里便有着绝对地位与较高话语权,特别是那些年轻力壮的男人们。
牛婶子的男人年前在一次狩猎途中不幸被一只大虫咬伤,抬回来后没坚持几天便去了。自此她家孤儿寡母的,于村子而言,不仅没有劳动力可以出,还要靠村里分配食物才得以过活。
这种情况下,倘若真要祭山,那么她家梧桐被选中是很正常的事。
不过万幸,如今名单已出,大局已定,没有她家梧桐。
牛婶子朝大庙的方向拜了拜,长长舒了口气。
*
就在大家都以为这件事已成定局的时候,在祭祀的前一天夜里,牛家梧桐却被突然破门而入的几个山汉子强硬的拎走了。
牛婶子一路哭嚷着跟到大庙,得到的理由是魏冬葵被巫房的石刀划伤了手,不能成为祭童,族中已经商定由梧桐顶替。
按族中规定,被选中的祭童必须呆在巫房里以便接受巫医的洗礼,之后大沐除陈服,挂香草,以雪狐皮裹身,将其装扮一新。
这是对山神最基本的敬重。
原本有条不紊的按步骤进行,却被这一突发变故打乱。年巫医当时的原话是“伤口虽小,恐山神厌之,故宁换人也不敢以有眚之童祭也。”
所以这魏冬葵必须换掉。
事出紧急,便没召集大家共议,只众族老草草商议后便匆匆选定了牛家的梧桐。
尽管当时也有族老反对说牛力当初是为山民集体而死,那梧桐是牛家唯一的香火。
作者有话要说: 怕小可爱们说残忍,已经改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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