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他一直以为自己有,今天发现,大概是幻觉。
“空窗?”江岩狡黠地笑,“听清楚问题,曾经的也算。”
林鹿瞪大眼睛,这也行?
梁孟冬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似乎很认真:“我不知道怎么算。”
“算不清?”江岩有些喝大了,“得瑟了。别急,我帮你慢慢捋。林鹿你等着瞧,你们审讯那套,十音常教我。”
酒吧有些燥热,梁孟冬本来挽着袖管,这会儿扯扯唇角,没理江岩。他松开颗衬衣扣子,仰脖灌酒,喉结急剧滑动了几下,少量液体顺着脖子挂下来,一杯很快喝尽了。酒量是真的好。
林鹿差点想拍视频,什么叫色艺双绝?
听见他忽然答:“一个。”
“我怎么不信。什么情况?”江岩问。
林鹿也不信,怎么可能。
梁孟冬摇摇筛子,缓缓吐出个烟圈,提醒:“问题超了。”
江岩撸起袖子,摇起骰盅,他不信邪。
江岩果然又胜:“是个什么样的妹子?”
林鹿竖着耳朵等,江岩催:“这么难描述?职业、性情、模样、身材……”
梁孟冬猛吸一口烟,仿佛要等到那烟气在五脏六腑里攻城略地,这才算够了本:“一个骗子。”
二人皆惊。
江岩酒都惊醒了,问:“她在哪儿?”
梁孟冬低头冷笑,没有答。
“不会就是你之前说,要在南照找的人?”江岩恍然大悟,“你为她才来的!?骗了你多久?”
梁孟冬没否认,似乎也忘了真心话的问题数量限制,想了会儿答:“十多年。”
“我操!你早在干嘛?”
“找了八年,没想到人在南照。”梁孟冬按灭那支烟,“想到早问你了。”
“你爸那里那么多人……系统内你那么多内线,找个人花八年?”
梁孟冬抿唇:“爱信不信。”
“要么是改名换姓,要么是……档案涉密?”江岩说着,也认为自己的分析太过无厘头,他真来了兴趣,“人家究竟骗你什么了?”
梁孟冬自我解嘲地笑:“我有什么?”
“擦,那还是有不少的。”江岩上下打量他,坏笑,“简直太有了。能骗到你念念不忘,不是一点点手段了,哪路天仙,几时带给我看看。我得看看什么妹子那么不长眼,骗到你这种死心眼,不看紧的。给看么?”
“嗤。”不给你也看了。
江岩举杯,仔细观察他。
“你是想要说法,还是要人?说法不难,兄弟帮你。”
梁孟冬很干脆:“要人。”
江岩:“……”
林鹿灵光一闪:“啊,音乐厅那天,那妹子也去音乐会了对不对,您情绪不好,心形松香块……是不是和妹子有关?”
梁孟冬抬眸看她,似笑非笑,知道得不少。其他人呢?
江岩大笑着称许:“林鹿,你的确有点职业素养。”
林鹿思维极其发散:“难道她沾花惹草?有男朋友?结婚了?有孩子?其实是个男人……”
江岩差点笑崩。
“不知道,都有可能,”梁孟冬掸掸衬衣上的烟灰,又给自己斟了杯酒,仍是像自嘲,“一会儿我问问。”
还要找虐。
林鹿哑然:“她不躲着您?”渣出水平了!
梁孟冬看看眼前这俩,又扫了眼手机,白云上刚才发来条短信,说已到南照,又称另有事要向他请罪,内有不得已的隐情,问能不能不绝交。
小白兔尚且知道自保,那混蛋还不打来?
“不会。”她分明有事求他。
他的口气像在说“她敢”,林鹿心底着实替他凉了凉。
绯闻果然不实。这个男人拿着琴的时候,整个银河系都是他的。他却爱着一个骗子,他好像在表达“弄死她”,却分明有种木已成舟的竭力感。
那位渣妹子,真的造孽了。
江岩暗惊,过了会儿,他碰了下梁孟冬的杯子,劝:“这么说,小骗子有没有人你不知道?既然在南照,兄弟找人替你查。真闹尴尬了也不好。”
“不用,我不打算拖泥带水。”梁孟冬将杯中物晃了晃,忽然抬头看着他,说,“江岩,我不是什么好人,连道德观念都很淡漠。”
这言论让林鹿着实一惊,江岩倒很理解,孟冬的确是他说的这副德行,但他打算做什么?
“我管她有没有人。”
自己的这个态度,还是有必要让江岩知道。
什么小白脸都不在话下,那个云海,不是江岩的兄弟?
他再一次地,将杯中物一饮而尽,任由烈酒侵袭味蕾、口腔、食道、胃……每一处:“我来都来了,她自己看着办。”
梁孟冬去洗手间的时候,他留在桌上的手机屏亮了,望着那备注名,江岩林鹿相视而笑,都没替他接。
等他回来,江岩强忍着笑:“孟冬,小胖子是谁?”
梁孟冬猛地抓起电话就查,迅速回拨过去,对方却在通话中,他搁下电话,江岩了然笑着。
孟冬神色里,分明有掩不住的失望,江岩不由得问:“我以为你会喜欢那种魔鬼身材的女人,结果口味居然那么独特?”
林鹿也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嗯。”他在看来电时间,没否认。
魔鬼么?从前勉强可以算,最近忍不住扫过几眼,切,线条居然还有长进。
但也是小胖子,食言而肥!
作者有话要说: 十音:怎样才能不诋毁我!
孟冬:把我备注成“饲养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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