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夫的药童空青在药房守着十来个熬药的炉子，炉子上熬的都是一些进城做工的穷苦百姓的药。他们大都住是雇主提供吃住，或是进城打临工住在那种最便宜的大通铺。他们病了根本就没有条件自己熬药，何大夫心善便安排药童帮忙熬制，他们每日定时来取就好。

    “听说你阿爹不要你们了。”空青一脸讥讽的说道。他也才七八岁的模样，这个表情在他脸上显得十分刺目。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要怎么回，只能如实的说不知道。我也偶然间听说过空青的事，我理解他的反应。

    听说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空青的父母带着不到三岁的他敲开了济世堂的大门，他病的又急又凶险。那药一碗一碗的往下灌，对他父母来说灌下去那都是钱。这钱花下去一直不见个头，他爹熬不住，卷了所有家当就那么跑了。他阿娘一个外地人无亲无故，万念俱灰之下跳了河。

    “那你可得看好你阿娘。”他一边用蒲扇扇着炉子，一边轻描淡写的说道。

    我有些生气没有理他，静静的坐在门栏上等阿娘。

    “我阿娘她一开始也不信那个人会抛下我们，也像你阿娘一样每日去码头渡口等他，等啊等，怎么都等不到他人，她就跳了河。”他说着飞快的用衣袖擦掉了眼角泪水。

    他也还是个孩子，他说那句话并没有什么坏心思，他是真心实意的担心。我装作没有看见他眼泪，说道：“我阿娘不会的。你阿娘的事，不怪你，要怪就怪那个抛妻弃子的人。”

    “我知道，总有一日我要找到他，我要让他后悔，要让他在我娘坟前悔过。”

    “那你得好好努力才行，我看你每日拿了药方就自己配药，熬药。你认识药方上面的字？”我笨拙的转移了话题。

    “那当然，我从小在医馆长大，师父师娘待我如亲生，这些字都是师父师娘教我的。”

    “夫人也识字？”我很惊讶，我以为这个时代的普通女性都是文盲来着。

    “当然，我阿娘也是识字的。她给我留了很多的信，师父每年都会给我一封。”提到他阿娘的信，他又抹起了眼泪。

    “你阿娘肯定很爱很爱你。”一个知书达理，温柔贤惠的形象在我脑海中浮现。

    “师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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