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方繁回到济病堂，那位养病的大哥不知道何时已经回家养伤去了，他借自己的衣服，小影娘已经洗了晾晒干净，刚刚从她家离开时不忘提醒自己把衣服还给人家。

    打满补的衣裳到现在还未扔掉，那位大哥家境不太好，他还要治病，衣裳只要还能穿，都很珍贵。

    许是家里有什么急事，走得很匆忙，他连自己的打发时间的小人书都没有收好。

    池方繁收好大哥的衣裳，把他躺过的床铺整理干净，遗落的东西通通收好在一个地方，等下次大哥过来复诊时候方便带走。

    大哥小人书封面字少画多，村里人大多只认得简单的几个字，小人书纯靠画得夸张来吸引买书者。

    画册上青面獠牙的鬼正在煮人，一旁道士打扮的人拿着桃木剑和杨柳鞭，正义凛然。

    书面写着，鬼吃人三个字。

    这类书在皇城不敢明目张胆地售卖，皇城禁制多，忌讳也多，而且那里人大多识字，看不上这种小儿书。

    池方繁随意翻了翻，里边画的是道士捉鬼的方法，连熬煮赤豆红水，盐，或者吐唾沫的方法都画上了。

    画册里提到的方法，都是前人写志怪杂论时杜撰出来的，久而久之变成了大家认定的方法。

    比如这个吐唾沫，是东晋文人干宝写的《宋定伯捉鬼》，说是宋定伯遇到了鬼，但是不害怕，还对鬼谎称自己也是鬼，以请教的口吻询问鬼怕什么，鬼如实回答，说怕人的唾液，最后宋定伯把鬼变成一只羊，把鬼卖了，并用唾沫吐鬼，不让他变回来，得了钱后就走了。

    但是有些地方，却将唾沫似为毒液，是一种诅咒。

    角落里传来沉重的叹息声，冷不丁得怪吓人，池方繁只抬起头，将画册放好，东西都收好，待见到温郎中后交给他。

    角落的帘子里走出来一对四十多的夫妻，脸色凄苦，那妇人估计连日疲劳，熬得头昏眼花了，走路时不小心晕了一下，将一旁的铜盆得的哗啦啦响。

    铜盆发出一阵刺耳的刮地声，那密实的帘内躺着的人顿时整个人反弓起来，浑身抽搐，床板“哐哐”直响。

    那夫妇脸色一变，男的立马去喊温郎中，女的连忙喊她孙子的名字。

    原来里边躺的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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