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
“是。”
《寒山古》这支曲子,唐皖在选拔前曾练过几次,以备不时之需。若论熟练程度,是远不如《江夜》的。
唐皖刚刚放松的心弦又重新紧绷起来。
她聚精会神地弹奏着,生怕弹错了音后曲调不和谐。
终于,她顺利地奏完了曲子,额头上沁出一层细细的汗珠。
屏风那边的人仿佛有些意犹未尽:“好曲!你这曲子,当真与这淫靡之地格格不入啊!”
唐皖不敢妄言:“官人谬赞了。”
她知道,正是因为这位客人来此地只是为了陶冶情操,才觉着曲调悦耳。那些沉迷色相的客人,最喜欢的便是靡靡之音。
“赤砾!”
阁间门“唰”的一声被打开。
那名侍卫疾步走到屏风处:“属下在!”
“把屏风挪开。”
“是!”
侍卫利索地将屏风折叠好,放在了一旁。
唐皖一动不动,眼神却无比慌乱,不知该看向何处。
那人从座上起身,向唐皖走来。
唐皖的心已经悬在了嗓子眼。
一只略显粗糙的手扶着唐皖的下颌,将她的头缓缓抬起,使她不得不与他对视。
映入唐皖眼帘的,是一张五官端正,气宇轩昂的脸。剑眉英挺,黑眸锐利,眉宇间透出的气质让人从心底感到胆怯。
那人神态自然,只是看见唐皖眉心处的疤痕,有些触动。
唐皖脸上的两条疤痕,一条在脸颊处,一条从眉心上端延至鼻翼,仅凭一层面纱无法全部遮盖。
若不是这两条疤痕,她的容貌绝对算是上乘。
“叫什么名字?”
“回官人,若苔。”
他温和一笑:“我记住你了。”
随后便收回手,昂首阔步地走出阁间。
桀封掏出钱袋,将里面的银两尽数放在唐皖的琴桌上,也转身离开了。
那人身姿挺拔如苍松,身材高大却不粗壮。他非凡的神态仿佛已经告诉唐皖,他绝非常人。
唐皖看着那人背影消失的地方,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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