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介背着唐皖,一步步走回住处,唐皖暗暗记住了来时的路。
她抬眼看去,尽管做了心理准备,还是有些震惊。房子地处偏僻,占地十分小,连唐府的十分之一都不如。
门板上的漆尽数脱落,就着鲜红的对联,显得十分刺眼。
她注意到对联上的字迹清新隽永,十分工整,不免想到也许是程介亲手题上去的。
进入房子,家具一览无余:一张木床,一张书桌,一排书架,一个灶台,一口水缸。
尽管简陋,房间却干净整洁,只是地上叠放着许多麻纸,不少都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程介摊开掌心指向木床:“小皖姑娘可休息在此处,我为你打些热水来。”
唐皖缓缓坐下,看到被褥清洗得泛了白,心中又是一阵酸涩。她明白,从前的日子是再也回不去了。
想到这,她不免有些庆幸。爹娘虽对她十分宠爱,却不是只将她培养成废柴大小姐。爹娘教她读书认字,辨明事理。
她虽不善工于心计,也不似其他小姐一般,衣食无忧养出一身蠢笨。不然,就算凭借着赵佋的保护,她也绝无可能活到今天。
唐府灭门已成定局,感伤无益。她真情实感的泪,在明州兴许已经流尽了。
程介端着在灶台上热好的水,亦步亦趋地向唐皖走来,又递给她一个烧饼。
他安置好一切后将书桌搬离了原来的位置,背对着唐皖坐下,点着油灯中的灯芯草,便开始埋头苦学。
唐皖清洗一番,等水冷了,又用麻布沾水冷敷在脚踝处。
冷敷完毕,她有些担心地看向程介:“程大哥,我休息在此处,你该如何休息?”
程介并未回头,仍然奋笔疾书:“今日程某用功不足,待到明日再稍事休息。”
唐皖看到这一幕,不禁感叹自己真是找对了人。以他这刻苦读书的模样,出人头地的几率可谓很高。届时,她的计谋,就会派上用场了。
唐皖睡了很安稳的一觉,被子上清新的青草味放松了她紧绷的心弦。
清晨她醒来之时,看见程介仍端坐在书桌前,不见丝毫动摇。她整理好衣裳,一步一瘸地走过去,直至站在程介面前,程介才发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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