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您肯帮我，这些便都是您的。”唐皖狡黠地笑着，看向老婆婆。

    老婆婆看到一捧银子，眼睛亮得发直，再看向唐皖之时，身子早已伏低，脸上的褶子因为夸张的笑又凭空添了几条。

    “姑娘请说，只要老妇能帮，绝不推脱！”

    唐皖便探远了身子，朝老婆婆低言了几句。老婆婆连连点头：“姑娘放心，我一定让姑娘满意！”嘴上说着，眼睛却一刻都不曾离开银子半分。

    唐皖暗暗失笑。她从银子里随意挑了一块，递给老婆婆：“这是定金。事成之后再将剩下的交付与您。”

    “好好好，”老婆婆不停地揣摩着手里的银子，直至唐皖走开了才反应过来：“姑娘慢走！”

    回到客栈，唐皖心事重重。她坐在床上，望着窗外，开始漫长的等待。

    然而，手里的绢布都快被绞破了，程介仍没有来。星星爬满了夜空，街上叫卖声也渐渐消失，唐皖心里的不安与失落一齐涌上心头。

    关上门窗又吹灭烛火，唐皖麻木地走向床边。她缓缓躺下，夜深人静的时候，最是适合感伤。

    她想起爹娘。她是唐府唯一的小姐，慈父慈母将她宠成了心尖上的宝贝。

    唐皖刚生下来，大哥已经参军，就连年纪最小的五哥也开始上学堂。想到五哥唐堤，她脸上有了笑意，满口的之乎者也，却也是最蛮横无理之人。

    其他哥哥们嫌弃唐堤年纪小装老成还爱耍赖，都不愿与他一起玩。唐堤的心思只能全用在了唐皖身上，欺负她的手段层出不穷。

    或许是唐堤的折磨，抹平了唐皖本该有的跋扈性格。

    可即便是这样一个不讨人喜爱的五哥，也会在她无意间犯了小错，被堂兄打骂之时狠狠地踢飞堂兄，居高临下的地看着他：“要打就来打我，欺负我妹妹算什么本事！”

    唐皖清楚地记得，唐堤还俯下身，装作关切一般，贱笑着对堂兄说：“站得起来吗？”便头也不回的拎着受气包唐皖离开了。

    唐皖的眼泪在眼底徘徊许久，还是冲破了桎梏，悄然地从脸颊划过，被枕头轻轻地纳入。

    直到分不清覆在月亮上的是暗灰的云层，还是自己眼里的水雾，唐皖才浅浅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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