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压着黑沉沉的海水，月光在海面上投下丝缕暗影。

    夜静更深，空气终于清净下来。落地窗内燃着一盏烛火，将冰冷的海水都染上几分温暖平和的颜色。

    龙溟看着她在正对面落座，湿漉漉的柔顺长发垂在腰际，颈后一片雪肤暴露在潮湿的水雾里，透过轻薄的睡衣若隐若现。水珠顺着她的发尖轻飘飘地滴下来，玫瑰香氛在空气中化成热腾腾的液滴。

    凌波将装有戒指的小盒子递给他：“物归原主。”

    他长叹一口气。

    一时间四目相对，相顾无言。只有凌波的手机频频亮起，提醒她该做出些回复。

    “是阿音，”她有些无奈，“她来道晚安。”

    龙溟只觉自己比她还无奈，他不动声色地将盒子推回原处：“收着。”

    “有借有还……”

    龙溟打断她：“本来就是你的。”

    他在她再次有所动作之前按住那只手，烛火因此颤了颤，打下一片阴影。纵观此生，令他龙溟真正头疼的事屈指可数，要算的话此情此景大抵可以计入在内。

    “就一直这么等下去？”

    凌波眨眨眼，长睫翕动，红唇微湿，望向他的眼波温柔而坚定：“我答应过你。”

    “若等不来结果，你当如何？”他的神色暗了暗。

    “我……不后悔。”她走至窗边，身后夜色如水清冽。

    龙溟觉得自己有必要再直白些：“圣诞节有什么计划？”

    “我有工作，”凌波垂眸，“你也是。”

    龙溟清楚地记得年初凌音发出来的合影，照片里的凌音笑得格外开心，他当然明白她的妹妹是为什么开心。距离太远，变数太大，俗话说得好，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不能再等下去了。

    他很果断地将她拉到身旁：“事在人为。”

    凌波愣愣地看着他，一时反应不过来他在几秒内下了什么决心。

    “春节你没来，”他顿了顿，“年底要是还不能来……”

    “那么，今夜如何？”

    凌波默不作声地向后平移了两寸。

    “睡前不宜饮酒。”她利索地扣住桌上的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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