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惕答非所问：“明天你去买辆马车。”

    手下挠头不解：“要马车干嘛？大伙都骑马，怎么来的怎么回萧家堡嘛。”

    萧惕心道：当然是多了位不适合骑马的人会同行。

    府里用完晚膳后，程秀把竹床搬到院子里坐，道还是外头凉快。西安府夏季炎热，知府宅第是衙门建的，程家搬进来后才发现一棵树都没种，每进院子只在天井四角摆了大水缸养青苔。

    程秀不禁想托梦问已逝的前任知府——为何不种树？

    但不好为这种小事为难烈士，只好罢了。白天不待在院子里就是了，晚上再出来。

    他跟姜令君商量：“等过些天安顿好了，咱们雇几个花匠，把院子地砖撬开，移几株树栽过来吧？前面外院多栽松柏乔木，内院就栽些果树，像橘树、石榴树之类，或者搭个葡萄架？”

    姜令君想象到时候的景象，轻轻摇扇点头：“这个不难。确实栽些树才有鲜活气。”

    月牙儿在游廊下跟鹦鹉玩，目不转睛地盯着鹦鹉飞上飞下。她三岁了，到开蒙的年纪。但爹娘教她念书，她总容易走神，小孩子心性不定。不过要是鹦鹉念书，她就会兴致勃勃地跟着念。

    比如此刻程秀起个头，念：“《笠翁对韵》。”

    鹦鹉吊起嗓子接：“天对地~雨对风~”

    月牙儿：“大陆对长空！”

    鹦鹉：“奇对偶~只对双~”

    月牙儿：“大海对长江！”她激动地拍旁边木柱子，鼓掌原地蹦跳起来。

    于是，为了月牙儿的开蒙，程秀把这只鹦鹉从北京城带到西安府来。按理说，到西安府再买一只鹦鹉岂不更方便？带一只活鸟路上多有不便，飞了跑了怎么办？

    但这只鹦鹉牙口好，念字腔调从不破音。程秀给女儿开蒙，不光要教她念字、对对子，更要紧的是教会她字正腔圆。

    跟别的鹦鹉学，万一有口音，就学歪了。

    月前从北京城出发时，姜府来送别，元子知道鹦鹉要被带到西安府来，以后很长时间见不到了，非常舍不得，就跟月牙儿吵起架来，他说鹦鹉是他家的，她说鹦鹉是她家的。

    童言无忌，大人们笑了一场。

    这时，门房送来一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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