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镜没有立刻动碗筷，先问道：“穆兄，你还会做饭？”

    穆汝玉道：“怎么，你平日里不用伺候你师父么？”

    箫镜摇摇头道：“山上有两个干粗活的侍童，不过师父也罚过我做饭，但就做过一次，他后来就不再让我进后厨了。”

    穆汝玉轻笑一下，说道：“吃吧。”

    箫镜夹起一块鲜嫩的鸡肉，忽然想到什么，筷子一顿，有些紧张地问道：“这……这鸡是哪来的？”

    穆汝玉坦然自若，先咬了一大口鸡腿才道：“院子里的。”

    箫镜不自在地放下碗筷，沉默地打量了穆汝玉一眼，张了张嘴，后者就似乎猜到了他想说什么，头也不抬地道：“你吃或不吃，这鸡都已经宰了。”

    箫镜早就饿过了头，肚子连咕咕叫的力气都没了，只是一抽抽地疼。他舀了一大勺鸡汤，带着几块肉，不怎么是滋味地吃了起来。

    微微填了填肚子，他又想到那块自己揣了一天的馒头。即使腹中饥饿，他也未曾想过要真的把那肯定难以下咽，但对于遭了灾的农人无比珍贵的粮食给吃了。小孩子又挨不得饿，所以他想的是等找到阿宝的时候，再把馒头给他。

    想到这里，箫镜自言自语般地问了一句：“不知阿宝是否还活着。”

    穆汝玉没什么情绪地说道：“这山上有不少小孩儿的骸骨，说不准其中有一幅就是他的。”

    箫镜瞥了他一眼，低下头不再问了。

    二人沉默着用完了今日唯一的一顿饭，天色已然黑了下去，竹楼窗外繁星点点，此时再吹到这山中夜风，已与昨夜大不相同，很是惬意。

    竹楼里那张小床只有一人来宽，箫镜自然是让穆汝玉去床上睡，虽然这竹床就和竹地板一样凹凸不平，睡着不怎么舒适，又没有枕头床褥，但好歹也是张床。箫镜自己便躺在一旁的地上合衣而眠。如此简陋的环境，二人也还算适应。

    再次睁眼时，天色已蒙蒙亮。山中林间，晨雾深重，露结竹梢，视线所及，白茫茫的一片。箫镜却觉得十分神清气爽，身上的不适已全然消退，于是只身下了竹楼，来到竹林间。

    竹林环境清幽，他又对这种环境甚为熟悉，舞了会剑，这几日的辛劳仿佛化作灵泉渗入他的肺腑，居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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