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身在何处,但在天亮之后,山上的地形即使复杂,也丧失了让人原地绕圈的诡异力量。虽然时不时就会踩到看到一些人骨,但既然已是死人的骨头,也就没了多少可怕之处。
走了一会,穆汝玉感到身后的分量越来越沉,驻足问道:“你如何了?”
箫镜像是被从梦中唤醒,口齿含糊地说道:“只是有些倦。”
穆汝玉沉声说道:“别睡着,你不会死的。”
箫镜组织了一会混沌的识海,缓缓说道:“生死有命。人生一世,不过五十百步微差,迟早都是要死的。”
穆汝玉立即接过话道:“你若真这么想死,我现在就成全你。”
箫镜沉默了半晌,又沉默了半晌,噎着了似的没再吐出半个字。
他为人一世,短短的十几年,不过是在清寂的山头上,除了读书习武,便是面对着空荡的山头,就算心中本来有话,最后也说不出了。无欲才无求,不贪生,才不惧死。他什么都不明白,只是一直痴痴地遵循师父的安排亦步亦趋地往前走罢了。
过了良久,他忽然开口,却话锋一转:“我还要带你去见师父的。”
穆汝玉冷笑了一声,边走边慢慢地说道:“四海渺茫,休说同名同姓之人多了去了,在长大成人之前便夭折的孩子不知几许。你师父仅给你一个名字让你去找人,存的是什么心?更何况,你知道我的名字是谁起的么,就是一见你便要下杀手的人。”
箫镜愣了愣,明白了过来:“在来找你之前,我从未离开过灵虚山,更没见过那位前辈,她大概是误会了。”
穆汝玉只道他根本一个字都没听明白,又道:“你师父大概只是随便找了个由头,好让你这种傻子去送死。”
穆汝玉深知老妖婆嘴里没多少真话,只能肯定的是她从没安过好心。至于箫镜那位所谓的师父,他也从未抱有过任何期待。
却听箫镜不出意外地道:“师父待我恩重如山,亲若父兄。”
穆汝玉压根就不想接他的话,默默往前走,直到过了许久。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谁。”
那声音极轻,一送出便如秋风扫过的落叶,一刹那就消失在茫茫林海中。
箫镜的脑子像被灌了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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