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下,说道:“师门有戒,不曾。”
穆汝玉笑道:“难怪你不知,这世上有许多病痛,无药可医,唯有美酒可解。”
箫镜被他说得一愣一愣,觉得这话道理甚歪,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不过,酒闻着极香,想必至少不坏。于是也微微笑道:“穆兄,待我们找到师父,便能寻全江湖最厉害的大夫给你疗伤。”
穆汝玉心念微微一动,可一想到那个恶毒可怕的女人,这点悸动便如阵雨般,转瞬就止歇了。
……
江中小船蜿蜒北上,天幕上星火残缺,摇摇欲坠。
箫镜约莫在一个月之前才开始走水路——南方多水道,实为无可奈何。但他通常于早晨登船,傍晚便就近上岸,在附近的客店住上一晚,次日再去搭船。
他从未在船上过夜。
小船像一片漂泊无依的落叶,而他就像一只走错了路的蚂蚁。
夜阑人静之时,素来整夜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箫镜倏地睁开了眼。
他的脸色完全卸去了平日的温和,显露出些许古怪。他轻轻瞥了眼不远处仍合着双眼的穆汝玉,轻手轻脚地从船室走了出去。
屋外,春夜里微凉的风吹拂着他的面庞,让他觉得好受了不少,但那充斥着鼻腔的水气,反倒更为浓郁了。
姓狄的老伯也不知到哪儿休息去了,船尾空无一人,并无人驶船。船身随着水波沉沉浮浮、缓缓飘荡,与水波轻轻碰撞的响声格外明晰,箫镜只觉愈发不适,于是渐渐走到了船沿。
凉爽的风拍打着他的四肢百骸,让他的脑海渐渐清明起来。
这时,他突然在微风中捕捉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一种说不上来的,他甚至不知道叫做杀意的东西,让他本能地感到不妙,身还未转,手已先动。
他扭臂向后,一带,一送,却忘了自己面前不再是船板,而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江水。
箫镜大惊失色,便要伸手去捞,也看清了被他推下船去的正是穆汝玉。心中更急,几乎将大半个身子都伸了出去,这才触碰到了那个坚实的躯体。
因他这动作实在太大,又因心急太过用力,穆汝玉被硬生生拽回来后,身上的力道一去,便后背朝下地摔在了舢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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