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声轻轻“嗯”了一声,说:“我等一下跟他道歉。”
霓喃问他:“你真的连一张妈妈的照片也没有?你爸爸还有没有别的线索?”
潮声摇摇头:“没有。我跟你讲过的,她被我爸救起时,不仅失去了记忆,还被毁了容貌,她连镜子都不肯照,怎么可能会拍下照片。我唯一记得的,就是她的声音。”
那真是难办了,就凭他记忆中的声音以及一只他母亲留下来的耳坠找人,实在是如大海捞针。但霓喃也知道,宁潮声在这件事上十分固执,就跟她想要找出“知远号”事件的真相,甚至想要从茫茫大海中找回父亲的尸体一样固执。
很多时候,我们心里明知一件事千难万难,却仍然不想放弃,只因心中那点不灭的执念。
接到张正清的电话时,霓喃正在收拾行李,她与傅清时将乘坐当晚的飞机去H岛。她有点吃惊,没想到这个人会主动联系她,并且指定说要单独见她。她想了想,答应了,但约见地点选在了一个人来人往的广场。
她对张正清这个人实在没什么好感,也不想过多寒暄,开门见山地问道:“找我什么事?”
她可不认为他会这么轻而易举地与谢氏决裂。
张正清的态度与上一次的截然不同,格外客气:“霓小姐,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七年前的事故真相吗?我现在把我所知的都告诉你,请你以后别再去打扰我前妻与女儿了。”
霓喃嘲讽道:“这么关心前妻,不怕你现任妻子生气吗?”
张正清脸色微沉,但忍住没发作,说:“当年在船上,你爸爸最信任的人不是他的弟子谢斐,而是傅清时。但凡你爸爸离开船上,就会把所有事务都交给傅清时打理。他了解项目的所有程序,出事那天的水下设备是他负责检测的,他还拥有临时存放打捞品的仓库的钥匙。当时水下有十个人,为什么偏偏就他活了下来?”
霓喃静静听着,果然如自己所料,他将矛头直指傅清时,背书一样地将她所知的东西背了一遍。她的嘴角浮起了一抹嘲讽的淡笑,怎么就这么爱把人当白痴呢?
张正清看了她一眼,他知道那些表面的东西肯定无法说服她,他继续说道:“事发后我们在他的房间里发现了一个空药瓶,上面有他的指纹。那是一种服用后会让人的身体麻痹的药物。那天天气有点冷,海水温度偏低,下水前每个潜水员都喝了一杯热巧克力,我记得,是傅清时亲自给大家端来的。霓小姐,这意味着什么,就不用我多讲了吧?”谢斐说既然她想从你那里打听事实真相,那就给她一个真相,半真半假的最好。所以他所说的话里,一半是真,一半是假。事情是真的,只是主角换了。
霓喃皱眉,这些细节,她确实是第一次听说。
张正清说完那些话就走了。
霓喃在广场上又坐了一会儿才打车回家,在小区门口碰见了正从出租车下来的傅清时,他手中提着两个购物袋。
霓喃好奇:“咦,你怎么还有时间去购物?买了什么?”
他揽着她往里面走,将袋子递给她,她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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