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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簿情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又回到了“之之”跟他在校门口分开的情景。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随着司机回去，而是如一个旁观的透明人，随着之之去了一个老头的家。

　老头和之之都看不到他。

　老头给之之倒了杯茶水，笑眯眯：“先缓缓，别急。”

　之之仰头一口喝完杯子里的茶水，连气都没喘匀，就沉声道：“卿卿一个人回去了，我担心他。”

　老头：“你可以带他一起来的。”

　之之沉默片刻，“我不想让他卷入这些事里。”

　老头拍了拍他的肩，“放心吧，只要过了成年夜，她们就拿你没办法了，你和你的小情人，也会永永远远地在一起的。”

　在一旁当透明人的簿情微怔，原来那个时候，之之也知道丁素盈要害他吗？

　与簿情在幻境里的不一样，之之在老头这坐了一夜。

　天刚擦亮，老头便对他有些古怪地笑：“小伙子，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因为一夜未合眼，之之眉眼间隐隐泛着一抹困倦，他的嗓音有些沙哑：“一个一个说。”

　老头：“那就先说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以后你都不用担心会被你那个母亲转移病痛了。”

　他顿了顿，眼见之之脸上没有丝毫波澜，才又接着道：“坏消息就是，她死了。”

　之之微微一怔，“我并不认为这是坏消息。”

　老头连连摇头：“不不不，你先听我说，她虽然死了，但是她的冤魂不散，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头七过后，她就会回来找你。”

　之之讥嘲：“死了也不放过我？”

　老头没有接他的话，轻叹：“难得在这世上遇到个有缘的，这样吧，我收养了几个孩子，倒也还有点本事，到时候我让他们下山跟着你。”

　听出了他的话外音，之之蹙眉：“您要走？”

　老头：“我已经在这个世界找到我要找的东西了，是时候离开了。”

　之之沉默了片刻，薄唇吐出一个字：“好。”说着，站起来就往门外走。

　走到门外，他顿住了脚步，冷淡的声音听不出一起情绪：“我可以知道您的名字吗？”

　老头愣了愣，随后无声地笑了笑：“他们都叫我……大系统。”

　“大系统？”

　之之默默在心里复述着这极为奇怪的三个字，低声：“保重。”

　“谢谢。”

　说完，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少年那刚成年的背影，隐隐有些落寞。

　屋内，簿情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老头有些佝偻的身影，许久都没有反应。

　老头目送着之之离开后，有些锐利的目光，似乎隔着一个时空精准地落在簿情身上。

　片刻，他忽然咧嘴笑：“孩子，你该回到他的身边了。”

　这一瞬间，老头的脸蓦然与那位救了他的老爷爷重叠。

　簿情猛然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花花的天花板，鼻间是淡淡的药水味。

　“嘭……”

　“嘭……”

　耳边，隐隐传来烟花燃炸的声音。

　簿情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微微侧头，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他想坐起来，小腹处却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他倒吸一口冷气，顿了一瞬，昏迷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是了，他被丁素盈附身的管家用匕首捅伤，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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