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推开眼前这扇门的。

    陌生的厅堂，陈旧的壁画，墙角堆着一大堆散落无章的书籍，还有几张桌上摆着的照片——那是一家三口，坐在苍翠碧绿的草坪上，中间的小女孩眯起眼睛灿烂的在日光下笑着。

    周围都静悄悄的，只有客厅中间悬挂的吊灯昏暗的亮着，还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照片旁背对你站着一个女人，瘦弱的身上围着披帛，她转过来对你笑笑，灰蓝的眼眸在灯光下隐隐回出光来——她看上去身体很不好的样子。

    “抱歉用这种方式把你叫回来。”她朝你走来，你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许多食物。她的手轻轻按着肚子，脸色有些发白：“饿吗？吃点东西吧。”

    你没有说话，而是愣愣盯住她，直到她将最后一杯牛奶递过来，才不自然的伸手接下。

    整个晚餐都处于这样僵持尴尬的气氛下，女人专心的吃着面前的食物。一直到结束，她才重新拾回望向你的目光，手臂轻轻挥动，所有的餐具便争先恐后的飞进厨房的水池，自己清洗起来。

    而她抬着那双藏着太多感情的眼睛，看向你，“明天就是圣诞节了，好好休息，你的房间在二楼左手第一间。妈妈——我——有点累了，明天见。”

    不知道为什么，女人在自称“妈妈”的时候顿了一下——甚至可闻的颤抖了一下，微弱的烛火之后，你只能隐约看见她苍白的面容和消瘦的躯体。你没敢回应她的眼神，说不上来，但却能感觉出来——那是渴望却又释然，像是病重的人不顾医生的劝阻在日光下奔跑了漫长的旅途，在承受如此多负载下，终于暴露出所有□□的不甘之后，最终只能若有若无的叹一口气，又消失在空气中。

    几乎是逃一般的，你躲回了她告诉你的房间。

    房间里很干净，没有繁琐的冗余，而是沉默着投进窗外低沉的月光。

    你躺在床上，目光扫射着房间的陈设——很苍白——就像那个女人一样，你甚至找不到曾经住过小女孩所带来的生气，这是很怪异的。

    第二日，你拆开大家送的礼物，刚想下楼看看，窗外弥漫的大雪和缓慢前行的女人就彻底吸引了你的注意。

    她最终停在两块墓碑中间，整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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