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苦苦思索该怎么向曹总解释沈瑞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并带我离开时,沈瑞端着两杯酒朝我走过来,微微皱起眉头,“你就算心里再不乐意,也不用做出一副好像被我绑架的表情,行么?”
我完全没注意到这些,被他这么一说,我赶紧拿起手机划开自拍镜头当镜子照了照,一面缓和气氛地笑,“嘿嘿,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我揉了揉自己的脸,尽量让肌肉放松一些……
忽然听见咔嚓一声,沈瑞把脸凑到我旁边并且毫无预兆地按下快门,然后点开微信把照片发送给他自己。
“你要是还为怎么跟曹衣衣交代担心,我这就把照片给她发过去。如何啊?”他眯着看我,像只修炼千年的老狐狸。
我镇静地瞥他一眼,“好的。”
沈瑞被我反将一军,表情略尴尬,掩饰着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等到我反应过来,他已经仰头喝下第二杯。
“你喝了酒怎么开车啊?”这个人怎么连这点常识都没有,是不是被司机伺候惯了?
也许是喝得有些急,沈瑞的脖子和脸上都泛出点点红痕,眼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他伸出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这样你明天就有跟曹总解释的理由咯。”
我定定地看了他半晌,他疑惑地抬起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你看什么呢?”
然而就在这一分钟里,我眼睁睁看着他脖子上的红痕慢慢浮凸起来,在他整张脸变成猪头之前,我用最快的速度把他拽出宴会厅。
“呃?”他愣了一下,然后松开我的手,表情不大自然地问,“难道我现在喝红酒也过敏了?”
我真是服了这个人。
送沈瑞去医院的时候,我坐在驾驶舱里再度毫无预兆地想起了许峦峰。
他总说女孩子怎么能不会开车呢,于是拿到一小笔导演费时就匆匆带我买了辆小车,并且亲自教我。
那辆车最后被我碰擦得不成车型,可是许峦峰说,总有一辆车被你蹂躏消耗,才能让你学会如何驾驶和爱惜下一辆。就像人生一样,总有人被你伤害,或把伤害施加于你,你才知道如何规避和珍惜。
可是他不知道真正学会开车之后,我再也不敢把油门踩过100,也不敢再超车抢道,甚至坐在副驾驶里也会因为盯着路况而心惊胆寒。
原来就算知道了深浅,懂得了避让,换来的也只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就像我在他身边的时候一样。
“西盈,绿灯了。”沈瑞小声提醒我,后面的车已经不耐烦地猛按喇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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